,他只知道女朋友的头被他们一次又一次地砸在地上,直到停止呼吸,她的眼睛还直勾勾地看着他。
方圆就像是地狱来的魔鬼。
她攀附在卷闸门边,单薄的身体,苍白的脸色。
那些人尖叫着疯狂地大笑去抓她,玩着猫抓老鼠的游戏。
他就在大喊让她逃,快跑。
方圆就像个聋子一样站在那里,傻愣愣地看着他们向她跑过去。
出人预料的是,她没有跑,反而转身把门拉下来。
闻新看不清楚她的动作,只觉得眼前一片血光,有一把大的扳手在争斗中砸到他的头上。恍恍惚惚,有时有意识,有时没有。最后的景象是她满脸鲜血,原本苍白的嘴唇红艳艳的,低头看他,眼睛里一片冷光。
“如果你要自杀的话我就不救你了,你要自杀吗?”她很冷静地跟他对话。
求生的本能让他下意识摇头,沉甸甸的黑暗压下来,最后一丝光晕从她身上消失。
等他醒过来的时候已经不在那个车库了,她给他打理了伤口,自己坐在树荫下喝水漱口,很厌恶嘴里的味道一样。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牙刷,狠狠地刷牙,粉嫩的牙龈被刷破,牙刷上带着浅浅的血色。
见他醒了,转过头看他。
那一切都不是梦,她的瞳仁是红色的。
他被救出来了,而他的女朋友则永远留在那片肮脏的车库里。他用手捂住眼睛嚎啕大哭。方圆看了他一眼,仿若未闻地继续刷牙。
活下来的人,谁不是背负着沉重的负担。
让他哭,把所有的一切都跟过去说再见吧,那个和平的年代已经不见了,是大自然对他们的惩罚,是新的自我洗涤。
如果方圆说要他的血,他一定毫无顾虑地就献出自己,被动地离开这个世界也许也是不错的选择。他没有勇气自杀,但是他杀呢?
可是她却丝毫没有这样的意思,在看到戴家母子的时候他就明白了,也许也不是完全明白,可是方圆不会伤害他们,至少在情不得已之前,在控制不住自己之前不会。
车速越来越快,已经数不清撞飞了多少丧尸,车轮底下碾过多少丧尸。
这时候开着的电台有模糊的声音传来,不过信号太弱更多的是雪花的声音。
戴秋雨摆弄旋钮,试图让声音更清楚一些。
“兹拉兹拉……营地在……幸存者可以来……欢迎一切……重述一遍……营地……”
车里的几人都听见了这模糊的消息,可是无论怎么调试,声音都是模模糊糊的听不清楚。
方圆嫌心烦,索性关掉了电台。
车厢里一下寂静起来,没人敢反驳她的决定。
这时候离她跟范约定的地方已经很近了,可是丧尸也相应地多了很多,到了路口那里简直是寸步难行。丧尸围着他们的车,戴路害怕地趴在妈妈的怀里不敢看。
方圆拿着两把匕首,不耐烦地开门出去。
门几乎推不开,数不清的丧尸的脸贴在玻璃上,他们甚至觉得玻璃上隐隐有裂痕。但是方圆出去以后很快车周围的丧尸清理干净。嘴里无意识地发出一些低沉的嘶吼,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快到让人视网膜接收不了。
她站在车顶,动作突然停下来。
闻新看到她一跃而下,身影出现在七八米外,先是不敢置信地往前走几步,顺手解决身边的丧尸,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