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放过我的。如果你真的想让我自首,就给我一颗子弹吧,我是绝对不会去坐牢的。”
车子停了下来,谢陆撑着方向盘,她安静等着他的决定。见到苏眠出现在会厅的那一刻,她就做好了准备,苏眠有多爱护她身上的那身警服,只有她知道。苏眠可以为之抛掉一切,甚至她的生命,没有人能阻止她,就像她的父亲一样。
说起来,她第一次遇见徐司白也是在苏眠父亲的葬礼上,英勇牺牲的烈士。他的葬礼上出现了一个少年,那时候她还很小,早慧的她天真认为那是叔叔救过的一个人罢了。躲在没人注意到的角落里,是没有被人发现吗?
鼓足勇气端了一杯茶水走过去,脆生生地问道:“哥哥,你也是来看叔叔的吗?给你水喝。”
后来他回答了吗?好像是没有的,时间过去太久了,她的记忆已经开始褪色。唯一深刻的是,他拿了一张画纸给她,上面画了一双眼睛,十分传神。就凭这一幅画,让她坚定了学习绘画的道路,也让她开始了寻找那个少年的道路。
她坚信,她一定能认出他了,不论他变成什么样子。
也不知为什么,到后来这种执念渐渐变成了思慕。直到重新遇见了他,在陌生房间醒来的感觉实在是太糟糕了,更别提旁边还站了一个完全不认识的男人。
门打开的那一刻,她仅凭一眼就确定中间那个身着白衣的男人是她寻找的人。那双狭长的眼眸里,仿佛没有任何东西能入他眼一般,深邃的如同一汪平静的湖水,到后来你才发现这看似浅的水里,是深不见底的渊源。
从地狱深处爬出来的神明。
她想让这双眼里只剩下她的身影,她想让他为自己而泛起波澜,她想让这个男人爱上她。事实证明,这一切都是她的奢望罢了。他的确眼里只剩下了一个人,也翻起了惊涛骇浪,真的爱上了一个人。只是这都不是属于她的。
偷偷藏了那么多年的爱恋碎成残渣,被踩在地上,就像她努力了多年得到的志愿书在她眼前被撕成了一堆纸碎,被父亲一脚踩在地上,脸上似乎还有火辣辣的刺痛感。
苏眠啊,你什么都有了,为什么就不能放过我?
“送我回公寓。”白锦曦对谢陆说道,然后闭上眼,不再多说什么。
通过后视镜看着她一脸疲惫的神情,谢陆默默发动汽车,转了个方向驶向白锦曦暂住的公寓。心里埋藏的秘密快要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应该说这整个计划,是除了她以外,所有人一同制定的一个完美犯罪。他也是参与者。
忽然明白了,为什么那么多枪法好的人,只有他坚持做了狙击手。
她下车的时候,顿了顿,还是开口说道:“谢谢你的好意,这样是不是算是同伴了?”
“算是吧。”他回道。
“那再见吧,阿陆。”白锦曦扬起一抹笑容,这该是今天唯一一个好消息了,沉重的心情松动了点,露出一道缝隙。
回到公寓,她干的第一件事是把床头柜的抽屉打开,暗层里的夹着一张泛黄的画纸,看得出拥有者将它保存的很好。画纸上跃然一双栩栩如生的眼睛,她细细端详着这幅画,这双眼睛总有一种让她感到熟悉的地方,可到底是什么又说不上来。
不经意看向书桌的动作停了下来,低头再看一眼手上的画纸,白锦曦忽然卸掉了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