貌,一时间竟似傻了一样定在原地,先是不自觉地用衣服擦了擦手,才记起来要招揽客人。
“这位大、不不不,这位公子,小店特产的梨花落,要不要来上一两?”
沈卿环顾一周,没有见到那道熟悉的身影,微微失落。摇了摇头,便又折返出去。
可推门而出的时候,却瞳孔微缩,又不由得一怔。
门前之人白衣素裳,身形高挑,手上提着三两酒瓶,脸庞不遮不掩,尽染天光,见他一脸怔容,剑眉一挑,唇边一抹笑便顺势挟带而上。
“怎么?不认识我了?”
沈卿怔怔看着,听他这样一言,便下意识回道:“你……恢复如初啦……”
可转念一想,也是,聂明心武骨非凡,只不过一时间的功体受创,又能奈他何呢?
可他却是还未细细描摹过他旧时容颜,见他嬉笑怒骂,摩挲他眉峰鼻骨,真情真意。
始终是心有所憾。
可这零星遗憾,却也只能遗在心头,作那一刹昙花。
聂明心道:“我无法恢复如常,那才该叫你惊讶吧?”他一提手上酒瓶,朝着沈卿晃了两晃,抬了抬下颌,“要不要在山底下逛逛?”
沈卿迟疑片刻。
聂明心以为他不想,便道,“那我们这便上山——”
“不,我要逛。”沈卿急急打断他的话,“我上次来的匆忙,还没有细细看过此处情景。”
匆忙,是为什么匆忙,聂明心自然心知肚明,可他心中通透,倒也没什么。
“不过寻常山野,这么小的村落,稍稍走个几圈就没啦,其实也没什么好逛的。”
“可这是你的迦南山。”
聂明心自收沈卿为徒后,便带着沈卿久居江南。已经很多年不曾回过迦南山,闲时也极少提及这座山,或者说,聂明心曾向沈卿提及过这江湖百丈波澜,万顷风光,可这里头,从来没有过他自己。
聂明心那声名显赫的从前,沈卿只从旁人嘴中听过,却从不曾听聂明心提及。
他从哪里来,是什么时候开始住在这迦南山上,天雪崖上又有什么……只要是跟聂明心相关的一切,沈卿都想知道。
在他缺席他生命的那么多年里,他的师尊,究竟有着怎样的生平?遇见过多少曾经扰动他的心绪的人?
不论什么,他都想知道。
如今聂明心主动提及,他又怎会不愿。
这点不足为他人道的心思,聂明心或许懂,也或许不懂。他定定地看了沈卿一会,倒也还是依言带着沈卿逛了逛。
逛的非常敷衍。
真的就是简简单单地把这小村落从头到尾走了一圈。
路上倒是遇见不少山民。像是同聂明心相识,相当熟捻地打过招呼,有人还赠了聂明心些许山货。
聂明心自己拿不了,便将酒同肉塞到沈卿手中,去接山民的篮子。
沈卿道:“师尊同这些人,很熟?”
“嗯?我是迦南山的守山人,这边冬天奇寒无比,山下时常食物短缺,我有时候猎了东西,便送到山下,请他们为我稍稍料理一番,取了一份,剩下的便留给他们。”聂明心面带难色,“你也知道……”
“我做饭,是真的难吃。”
‘你也知道……’
这句话莫名讨了沈卿的欢心,仿佛他们之间还什么也不曾发生,毫无隔阂。
沈卿柔声道:“师尊若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