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长凳下肢拆了,并指凝气为剑,剑气纵横,却道道极有分寸,剑剑不偏不倚。不过片刻,手下便雕刻出个剑鞘雏形。
进门的茶客看见这一幕,都不禁目瞪口呆。愣愣站在一旁,连那少年还剑入鞘翩然而去,也没有反应。
“高手!”
茶楼里的茶客坐不住了了,有人见多识广,凑上前来,对那剑鞘端详再三。
忽然,那茶客骤然一惊,旋即叹道:“老徐你这可了不得了!”
“如何?”
“这是‘明心’的剑鞘。”
再过不久,有人寻踪而来。
第4章第四章
第四章
聂明心这猫捉老鼠的游戏并没有再继续玩上多久。
至于谁是猫,谁是鼠?正应一句老话,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
迦南山位于中州大地的极北之境,孤愣愣一个山头卓尔不群地拔得极高,从山脚望上去,只见白茫茫的雪雾铺天盖地而来,将视野所见浸染成一片纯白之色。
白得……叫人不由得心生恐惧。仿佛这距离,一步之间便是天与地。
沈卿找上门的时候,聂明心正在他满覆积雪的茅草屋里东整整、西弄弄。他有许多年不曾回过这里,上山时还差些找不着回家的路。而这里终年寒雪,人迹罕至,屋内摆设还一如他当年携剑离开时的模样,那张简陋木桌上还摆着个茶杯,落满尘灰,茶水干涸。
他将‘明心’从那简陋剑鞘中拔出,将整把剑直挺挺地插进门前雪地里。
将这一切做完,聂明心心里才像是有什么终于落到了实处。可见‘明心’尚有一半的剑身暴露在雪地之外,他又觉得有哪里不妥,蹲下身将地上积雪一一笼成团聚到‘明心’剑身上。
他正是聚精会神,身前的雪地却又不知何时多了一道人样的影子,将他劈头盖脸连人带剑一同笼在阴影里。
头顶上传来沈卿的声音,似幽还怨,又隐隐带着些莫名的委屈:“师尊,你这一走可令我好找……”
聂明心原本凝神聚意,猛地听见这道声音,登时手一抖,手指同‘明心’的剑身擦身而过,霎时雪地上便多了一道红痕。
他的‘明心’削铁如泥,自他成名以来,其下不知折断了多少兵器,割断了多少人的咽喉,这点小伤已经是极轻微。
聂明心自己还没怎么反应,仅是微微吃痛的皱着眉,便有一只手极快而又强硬地横到他面前,躬身拉过他那只受伤的手,沈卿低下头,伸出艳红的舌尖,极轻微地舔去上面血迹,顺着手指原有的纹路,将那卷起的皮肉舔至服帖。
又痒,又痛。舌尖席卷指间时还带着点难以言说的滑腻粘湿,让聂明心下意识地曲起指节,想要躲避对方的舌尖。
可握着他手腕的那只手却像是个沉重的铁枷,牢牢地把握着他的手,没有丝毫的松动。
一来二往的较劲间,那皓白的手腕已经隐隐多了几道红印子。
——都怪这身娇肉嫩的少年身,真是处处都得受人制衡。
聂明心定定看了这红衣青年一会,叹了口气:“卿卿,松手。”
沈卿却不应,他低着头,并不对上聂明心的视线,轻声道:“师尊这样会跑,我好不容易找到这里来,连寻踪蛾都已经冻死了,我只怕我这一松手了,你便又不知道要到哪里去了。”
一幅极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