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马脖子上系那种累赘的玩艺儿。
几个从未上过战场的年轻人,不由得伸手按了按虎皮腰带系的箭壶,那里面插着密密实实的白翎箭。
虽然只有五百骑,但皆是最英勇的战士,素来以一当十,别说是南蛮汉人的区区三千护军,就是草原强部的三千精骑,他们也不会放在眼里。
五百骑仿佛饿狼嗅到血腥,一个个精神抖擞,连马儿都仿佛按捺不住,不断的摆头扯动缰绳,跃跃欲试。
呼都而失呼出一口气,反手摘下了弓:“再说一遍,先用急箭,射他们个措手不及,别失带第一队向左,我带第二队从右边包抄,乌维接应。”
视线里山坡下已经出现蜿蜒的一条黑线,渐渐近了,可以看见五颜六色的旗旌,还有迎风高掣的旄节,甲胄鲜明的护卫,簇拥着华贵的车驾,缓缓而行。阿诺喘了口气,低声说:“那车里的是不就是公主?”
呼都而失没有理他,突兀得在马背上直起身子,又尖又利的哨声响彻云天,阿诺血脉贲涨,无数快箭已经擦着耳际,似急雨般直向山坡下射去。阿诺本能已经挽圆了弓,箭似连珠,尖锐的破空声令得他什么都来不及多想,只是抽箭、搭弓、拉圆、射箭……重复这再娴熟不过的动作。但见飞蝗如雨,山坡下的队列已经乱作一团,但很快有护军镇定下来,拥着藤牌勉强围住阵势。
呼都而失长啸一声,两队骑兵左右包抄,但闻蹄声若雷,挟着滚滚烟尘扑向坡下,护军们被冲乱了阵脚,疏疏放了些箭。前锋的骑兵早已经插入阵间,厮杀起来。
阿诺偏头躲过一枝冷箭,随手砍倒了一个护军,他年轻气盛,一心想要立下战功,所以一路劈瓜砍菜一般,直往车驾前杀去。车驾本来被护兵们持藤牌团团围住,但哪里禁得住骑兵居高临下长枪长刀横拉斜砍,一层接一层的人倒下去,后面更多的人涌上来。阿诺杀得性起,终于拼出一条血路,眼看离车驾不过三四尺许,顿时暴喝一声,长鞭击出,啪一声卷去了大半车帷,却见车中空无一人,不由一怔,旋即放声大嚷:“公主跑啦!”
呼都而失战至正酣,忽然听到叫嚷“公主跑啦!”心中一沉,举目四望,果然见往西北方向,一骑如芥,去得远了。他来不及多想,高声大嚷:“别失!带上一百骑去追!”别失脸上溅满了血,胡乱伸手拭一拭,唿哨一声,率着人策马便向西北追去。阿诺从阵中杀出来,拍马也急追上去,高声叫嚷:“要让那娘儿们跑了,咱们这脸还不如给狼啃了……”远远已经驰出老远去了。
他们的马快,逃走的那匹马却更快,一口气追出了三十余里,终于赶上了。马上的骑者被七手八脚的拖到别失的面前,却是个年轻的侍卫披着公主的锦袍,阿诺眼见上当,不由大怒,逼问公主的下落不得,拨剑便杀了此人,一百骑拨转马首,又往回赶去。乱军阵中,哪寻得到公主的影子,想是早就趁乱走脱了。
到得黄昏时分,三千护军已经溃不成军,死的死,伤的伤,降的降。呼都而失不见公主,自然十分郁闷,只得捉了吐蕃派来迎接公主的使节,系在马尾后头,一路怏怏的回营。
正是一年中颚尔达草原最美的季节,五百骑押着俘虏,拨营向西北走了三天。这日渡过了金瓶河,放眼望去,一马平川,皆是水草丰美的草地。眼看着离大营愈近,众人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