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是她没有抄作业,可这些能说吗?横竖都是她犯了校规校纪。
涂袄袄的嘴像是被胶水粘住了一样,从一开始,她就走错了。她不该委屈求全,也不该奢望柏宁还是个好的。
她抬头,全班注视着她的视线里,柏宁的那一道冷得像刀刃,恨不得把她从里到外全部割穿。
可事情似乎还没有结束,班主任继续数落她的条条章章,声音里全然只剩讽刺:“抄作业也就算了,竟然还敢在老师眼皮子底下作弊,你也是够可以的。”
作弊?她没有!
“我没有作弊!”
班主任似乎预料到了她如此剧烈的反应,嗤笑一声替她把证据一条一条捋清楚。
“上周五的期中考试,你抽到了16班的考场,考语文的时候把古诗词默写的答案写在纸条上传给16班的李里。老师们本来还不信,但那张纸条上的字迹这么明显,说不是你传的那才叫假!李里都已经供认不讳了,你又还在熬什么?”
“谁?谁是李里?”涂袄袄听见自己颤抖的声音,也听见了未来黑暗的声音。
“装什么装!姑娘家家的,别的做不好,说谎作弊倒是手到擒来!小抄纸条现在都好好地躺在我的办公室,我看你还有什么话可说!我在一中教过这么多孩子,没见过你这样不要好的!”
“我没作弊,他污蔑我。”努力保持自己冷静的涂袄袄回想着期中考场的情况,她右手边的男生好像是叫李里,但是,但是…
涂袄袄慌乱地在教室里看着,希望有人能为她辩解一句,哪怕一句也好,可是所有人,包括她一直信任的阮轻微,都像是没有看见她一样,鸦雀无声。
突然间,她的视线留在了她身后的宋慈,她记得宋慈考试位置就在她身后,眼眶浸满泪的涂袄袄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迫不及待用它来给自己清白:“宋慈,考试的时候宋慈坐在我后面,她知道的,她知道的,我没有作弊,没有传纸条。”
可这时候,全班人突然像是憋久了笑一样,先后扯出讽刺的笑容,柏宁更是毫不犹豫地给了涂袄袄最后一击:“涂袄袄,你还不知道吧?作弊这件事就是宋慈举报的呀!”
什,什么?
涂袄袄不敢置信地回头,却发现宋慈压根不在看她,明明她中午才刚帮过宋慈的。
可班主任像是嫌这事情还不够乱,又替她多插了一把刀:“抄作业作弊已经够严重的了,权当你是因为压力大好了,但没想到你还会偷东西,施博闻的表今天午休的时候从你抽屉里搜出来的,你最好好好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真是没教养,明天你不要来一班上课了,等会放学把东西收拾好了滚到16班!今天放学之后,我倒要把你做的这些好事一件一件说给你爸妈听,等处分下来再把他们叫过来,你既然自己不要脸我也不给你留面子!”
“学校要是还收你你就在16班混着吧,要是不收你就赶紧转学滚,我们一高要不起你这样的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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