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泮哪里知道,正要摇头,奶娘倒是跑了过来。
“伯爷,夫人,世子这是饿了,奴婢这就抱世子下去。”
于小灵是想亲自奶这孩子的,只是她现在也同徐泮一样,累的连胳膊都抬不起来,更不要说抱着孩子喂奶了。
哭闹的小娃娃被抱了下去,屋里只剩下两个抬不起胳膊的人,二人相顾,又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是眼眶都红了起来……
一行人休息了一日,第三日便要下山了,小娃娃的洗三自然是不能按时办了,徐泮同于小灵说,待到满月,再热热闹闹给他办一场。
于小灵这才想起来,徐泮是偷着提前跑过来的。她坐在马车里往回去的时候,不由问他:“你也是一员大将,私自离军,恐怕也是个不小的罪名吧?”
徐泮拍拍她的膝盖:“没事的。我只是几日不露面便是了,再过个五六日,大军近了京城,我再过去便是了。”
于小灵听着,摇了摇头:“这样好吗?会不会被人发现?指不定朱丙俊便拿着你的错处,再与你使绊子。”
徐泮一听便笑了:“夫人真是多虑了,那朱丙俊,早已入了轮回了!”
于小灵瞪眼:“啊?你说什么?怎么回事?!”
徐泮轻哼了一声,眼中尽是不屑,然后深深沉了一口气,将此事与于小灵说了一回。
“……只是我万万没想到,他竟将我失踪的消息透回了京城,险些……酿成大错!”
徐泮说到此处又握了于小灵的手:“灵儿,你怪我吧。”
“怪你作甚?是我一时迷了心智,信了那三人的话,这才犯了难。还有我那好堂姐,昨儿我才知道,她同三婶娘竟还有些拐弯抹角的亲戚关系,难怪她也急不可耐地跑来插一脚。”
她说到这个,徐泮握紧了她的手,眼睛不知看向何方,目光有些悠远,然后轻轻道:“灵儿,你好生坐月子,好生……看大戏。”
……
平成侯府,韦氏头上捂了个雪兔抹额,躺在烧了地龙的房里,还是一阵一阵头疼。
这一回,没人在她床前伺候了。
她那好儿媳妇,跑到潭柘寺上香,竟在佛光鼎盛的寺院里中了邪,还是被下人捂着嘴送回来了。下人都说夫人疯了,指着大名鼎鼎的青潭法师,说法师是妖怪,还说她那做了忠勤伯夫人的堂妹,也是妖怪。
这不是疯了是什么?!
她被拉回家里,下人来报说她疯了,韦氏还以为她装疯卖傻,跑到她院子里去看她。到了于小霏院里,韦氏一眼便看到了她那双锃亮的铜铃眼,当即便道:“装什么疯?卖什么傻?还把嘴堵上?真当自己是疯子!”
韦氏说着,便让人把于小霏嘴里那块布给解了下来。
谁知,于小霏嘴上的布一被解开,当即便朝一旁仆妇吼了起来:“狗奴才,谁让你们绑得我?!”
韦氏见她现下还如此猖狂,更是气急,指着她便道:“你演够了没有?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婆婆么?”
她说完,正好见费元快步走了过来,立即便指了他道:“看看你的好媳妇!当着我面,还做戏给我看!”
费元不过挺下人报了一嘴,也没拎清楚事实,不由烦厌地看着于小霏,斥道:“于氏,还不给娘道歉!”
于小霏怔住了,她怔怔地看着费元,又看看韦氏,再看看一院子的仆妇,突然尖声大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