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了澡之后就躺到了床上,睡意却不怎么明显。外面天气晴朗,屋子里很是亮堂,他拉上床帐,视线才暗了下来。
他闭上眼,脑海里便就浮现出孟阶给他名册的那一日。应该就在那一日之前,孟阶就预料到了今日的结果,没想到他却还能镇定的和他说笑。
果然孟阁老就是孟阁老,也难怪他能爬的这么快。
陆芮一觉醒来,太阳已经落山了,红彤彤的云彩占了半边天,看来明儿又是个好天气。他叫了侍从进来,问道,“今儿朝堂上都说什么了?”
他不参与,但不代表他不关心这件事情。
那侍从就回道,“谢首辅的罪名还没有商议出来,不过……皇上倒是把孟阁老痛骂了一番,说他背信弃义害死恩师,罪不可恕。”
“哦?!”陆芮系着腰带的手一顿,抬了抬眼皮道,“敕令可下来了?”
侍从又道,“奴才听当值的人说,敕令是下来了,不过又被彭阁老驳了回去。只是至于敕令上写了什么,奴才一时还没有打听到。”
如今谢光一倒,内阁里就只剩下彭芳一人,现在都是他说了算。只是他一向不喜欢沾惹党派争斗,怎么到了这件事上却出手了?
陆芮正想着,又见那侍从从袖中掏出一封信笺,“大人,这是王公公让人捎过来的,可能和敕令有关。”
王津是陆芮安排到卫圳身边的小太监,谢光一倒,卫圳也感觉到自己的地位岌岌可危,正着手培养心腹,王津如今就代他在李崇庸跟前执笔。
信笺上写了一行小楷,八个字——廷杖一百,贬为庶民。
陆芮曾经以为李崇庸只是想收回旁落的大权,可看到这八个字,他突然意识到并没有那么简单。
李崇庸明显是想要了孟阶的命。
他有些不理解。
陆芮神色凝重,他紧紧握住腰间的绣春刀,走出了内室。不知为何,他总觉着自己应该去见一下彭芳。
彭家也在昌平,离怀柔并不算太远。陆芮赶到时,看到门口还停了一辆马车,上面有寇府的标志。
陆芮还是头一次来彭家,小厮领着他进了前院,迎面看到走过来二人,一男一女。陆芮曾经是寇怀的手下,算是老相识了。
两人都是正三品的指挥使,抱拳见礼后,陆芮才看向瞪着他的明月道,“明月姑娘……哦不,寇夫人,幸会。”
寇怀成婚那一日,他还去寇家吃了酒,没想到寇怀娶得竟是明月,宋琬的义妹,原来是她。
明月狠狠地瞥了陆芮一眼,没好气的道,“陆大人可真有闲空。”她知道李崇庸和陆芮的关系亲密,便将他们看作了一伙,认为孟阶的事情其实也有陆芮在里面作祟。
陆芮却笑了笑道,“寇夫人,按说起来你也该随宋琬叫我一声表舅,怎么能这般无礼。”
明月冷哼一声,“陆大人,你还好意思在这里攀亲戚,夫人叫你表舅又如何,你不照样陷害姑爷吗?!”
明月最看不惯陆芮这一张嘴脸,人是长得好看,那又如何。
陆芮闻言蹙了蹙眉,寇怀就拽了拽明月的手道,“夫人,咱们走吧。”寇怀也是不怎么喜欢陆芮的。
陆芮太狡猾,有时比孟阶的心思还要难猜。寇怀直来直去惯了,自然和陆芮走不到一起去,况且陆芮有一张比女子还要阴柔的面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