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倒,他们就有可能死灰复燃。所以,在动他们之前,一定要把谢光扳倒。
李崇庸不笨,他想要收回权力,就一定得除去谢光,但他又想光明正大的除去他,所以他一直都在等这份弹劾谢光的奏章。
彭芳看孟阶这么坚持,点头道,“好,孟大人,我就帮你这一次。”他将夹着折子的奏章放到托盘里,坐回桌案前道,“孟大人,时候不早了,你该回去了。”
茶水已经凉了七八分,入口极是苦涩。孟阶面不改色的喝完,才将茶钟放回桌案上,“彭大人,我等着卫公公来拿奏章就好了,你回去吧。”
彭芳笑着摇头,“这可是刘大人交代给我的,我不能食言。”他顿了一顿,又说,“更何况卫圳看到若是你,只怕会再动了这些奏折,那样便是白费劲了。”
相对于孟阶,卫圳则更相信彭芳。毕竟他在内阁里十多载了,奏章的事情还从没有出过错。
卫圳那一关并不好过,他比谢光更要防着孟阶。孟阶最担心的也是这个,相对于他来说,或许卫圳更愿意相信彭芳。他点了点头,朝彭芳拱手让了一礼,“彭大人,那就多谢了。”
他走出门外,太阳就只剩下了边缘的地方。大块的云层已经被染成了艳丽的颜色,红通通的,像是火烧了一样,这在秋日并不常见。
明儿就是立冬了,也不知道他的妻儿在青州过的怎么样。临走的时候他告诉宋琬过几日就去接她,没想到这一眨眼就过去了两个多月。
是他食言了。
孟阶回到宛平孟府没多久,陆芮就派人给他送来了宫里的消息。李崇庸连夜召见了谢光,已经将人押到刑部大牢了。
抄家的诏书很快就盖上了印章,孟阶坐着马车来到午门前,就看到陆芮带着大批的人马已经从宫里出来了,他们手中拿着火把,几乎照亮了漆黑的夜。
孟阶看到陆芮朝他笑了笑,他放下纱窗,从马车上下来,看着队伍走出去,才进了左掖门。
乾清宫门外已经站满了官员,他们听到脚步声,都齐齐地扭头向孟阶看过去。往日他们的眼神里都带着嫉羡,现在却都是睁大了眼睛看戏。谢光倒了,只怕他也不远了。
所有的人都这样想。赵熙之从行列里出来,拦住孟阶道,“师兄,你来晚了。”他仰着脸,嘴角微扯,半敛的眼睛里全是轻蔑之意。
孟阶淡淡的扫了一眼,并没有搭理他,而是从他身旁坦然的跨过一步,站到了行列前排跪下。只要李崇庸不发配他,他依旧是礼部正三品的侍郎,内阁阁老。赵熙之之流,他还没有放在眼里。
行列后面传出一阵嗤笑的声音,赵熙之挂不住面子,很是愤怒。他望了一眼孟阶的背影,攥了攥手掌心,还是忍住了满腔的怒气。怎么说孟阶都是阁老,他这样做是大不敬的。
他要等着孟阶倒台的那一日,把他在他那里所受的一切侮辱都还回去。他就不信他等不到那一日,他可是将弹劾的奏章都呈上去了。
给谢光求情的官员不在少数,黑压压的一片,大都是名册上的官员。李崇庸就怕他们不求情,看到这么多人跪着,他心里痛快极了,直到看到孟阶的身影,他嘴角才有了淡淡的笑意。
这些官员在门前跪了多时,他一句话都不曾说,就是在等着孟阶的到来。他太激动,以至于声音都有些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