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讲的!”永隆帝多说了几个字,就气喘吁吁的。柳氏连忙拍他的后背,又蹙眉看向卫圳,“陛下都发话了。卫公公,你有什么话直说就是。”
“陛下看了可千万不要动怒,若是伤着龙体,小的罪过就大了。”卫圳犹豫着从衣袖里掏出一份折子,柳氏接过来递给了永隆帝。
上面是一篇檄文,声讨的是永隆十四年众大臣被杖毙在昭狱一事。永隆帝耐着性子看到最后,落款是沈谦。他怒气冲冲的将折子扔到地上,冷声道,“真是反了他了!看来打他一百棍都是轻的,立即给朕杖毙。”
卫圳低垂的眼眸里闪过一丝笑意,他又为难的拿出两本折子,小声的道,“这些都是。”
永隆帝气的全身发抖,他攥着床帐,愤怒的吼道,“杖毙!给朕杖毙!”
柳氏被吓了一跳,缓了一缓,才又拍着永隆帝的后背劝慰,“陛下,您消消气……”
永隆帝佝偻着身子,大口大口的喘气。他双眼通红,看着卫圳道,“去把谢光找来。”
夏冕听说了沈谦被杖毙在昭狱的消息,他立即换了官服进宫,却在太和门前碰到了正从家里赶过来的谢光。
“夏阁老,好巧啊。”谢光笑盈盈的朝夏冕拱了拱手。
两人一个首辅,一个次辅,能走到一块,倒是难得一见。
夏冕捋了捋胸前的胡子,才一脸严肃的道,“可是你捣的鬼?”那一百杖虽重,但也不至于打死人,除非是有人下了狠手。
谢光疑惑的看了夏冕一眼,随即才反应过来,笑说道,“夏阁老可是高看了谢某,我的胳膊伸不了那么长。”
夏冕却是不相信,他冷冷的道,“就是江西你都了如指掌,何况一个小小的昭狱?”
谢光笑了起来,“沈詹事年纪大了,撑不过那一口气倒也不算奇怪。我要是想动他早就动了,何必在他弹劾了我之后才动手,不是让人怀疑吗?”
“你自己做的事,你心知肚明。”夏冕看了谢光一走两步,前他一脚进了乾清宫。
卫圳就等在门口,他看到夏冕进来,脸色微变,又笑着走上前来,“夏阁老,您怎么这时候过来了?可是有什么事吗?”
卫圳是个难缠角色,他贴身服侍了永隆帝三十多年,夏冕自不敢看轻他。他笑了笑,和卫圳拱了拱手,“卫公公,皇上可在里面?”
卫圳点点头,“陛下刚刚醒来,气色还是不大好。阁老若是有事启奏的话,我看不如明日再来。”
夏冕在朝里的地位举足轻重,永隆帝一向是极重视他的。若是他给沈谦求情的话,只怕又另生事端。现在谢光还没有过来,他一时也不敢放夏冕进去。
“倒也没什么大事,我就进去看看陛下。”卫圳是谢光的人,夏冕是知道的。他正思忖着,就看到谢光也走了进来。
“夏阁老。”谢光又朝夏冕拱了拱手,“怎么不进去?”
夏冕‘哼’了一声,和谢光一并进了殿内。两人一向势同水火,同时觐见,倒叫永隆帝吓了一跳。
柳氏刚刚喂了他喝了一盅药膳,气色看起来比刚才好了许多。他指了指一旁的太师椅,说道,“你们都坐吧。”
谢光笑着虚手一请,“夏阁老,您先坐。”
夏冕看了他一眼,在次座前坐下。不管怎么说,谢光都是首辅,他不可能坐在首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