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我叫你起床时,你也恐惧得流泪了。”
小焕确实很害怕黑手党,但霍正信用以佐证这个论点的两条证据简直是匪夷所思。
那天晚上,小焕离开霍老先生的房间以后确实哭得伤心欲绝,但这不是因为害怕的缘故,而是因为他遭到了亲生父亲的嫌恶。但是,小焕没有办法告诉霍正信真实的原因。
至于霍正信提出的第二条证据,那就更加荒诞了。
小焕活了十六年,还不知道原来一个人居高临下地看着另一个人,冷冷地说“你碰了我的狗”,这也算的上是叫别人起床吗?
霍正信默默地看着小焕,等待着他的回答。
小焕打心底里感到了一种无奈。
魏太太总是说,娼妓要顺着客人的意思来。于是,小焕干脆默认了霍正信的说法,露出羞赧的表情,道:“我确实非常害怕黑手党,但是我更加想赚钱呀。”
霍正信笑了。
他说:“原来你是为了金钱而舍却怯懦。看来娼妓和黑手党本质上都是一样的。”
小焕看呆了。
因为霍二少爷的五官是那么俊美,平时好似冰封雪山般,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但是一旦笑起来,却别有一种勾魂夺魄的美感。
或许是因为从小生活在腥风血雨的黑帮斗争之中,小焕从霍正信身上感到了一种致命的诱惑。就好像捕食者会用绚烂的花纹引诱懵懂无知的猎物上钩一样,极其危险,又极其性感。
霍正信很快又恢复了没有表情的神态。
小焕感到了一种奇异的兴奋。
他说不清楚他怎么会突然兴奋起来,或许是因为脱离了黑手党度假区的压抑氛围,他身处于自己的卧室中,而这里是他最熟悉、最觉得安心的地方。又或许是因为肉体交缠卸下了心灵的防备。小焕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觉得,也许霍正信并不是一个冷淡的人,这个男人只是不善表达罢了。
小焕的胆子大了许多,他说:“不管是娼妓还是黑手党,在上帝眼中,我们都是罪人。”
霍正信打量着他,道:“这句话听起来并不像是你会说的。”
小焕骄傲地告诉霍二少爷:“这是一位神父告诉我的。”
“原来如此。”霍正信垂下了眼眸,淡金色的睫毛在昏暗的光线中虚若无物,“父亲要求我们去参加礼拜日的弥撒,或许我会遇到你所说的这位神父。”
“当然。”小焕已经从索特南那里听说过这件事了,“原来你们黑手党也会敬畏上帝?”
霍正信答道:“因为上帝比黑手党残酷多了。”
小焕非常惊诧。他没想到霍正信的观点竟然与他不谋而合,一时间,他竟然感到一种血脉相通的亲近感。
另一边,霍正信似乎已经不能再忍受这个环境更久。
他把赤裸的小焕推到一边,站起身,捡起外套搭在臂弯里,道:“穿好你的衣服,我们该走了。”
小焕呆呆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