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头向陆承则说:“你们先出去,从右边走尽头角落有个小门,因为平时有杂物堆在那里导致没人发现。你们可以从那扇门出去。”
“可是……”陆承则瞥了一眼被压制得愤怒至极青筋全暴的陈付恒,眼神毒辣狠决,陆承则丝毫不怀疑只要他们稍一转身,失去了桎梏的陈付恒会毫不留情地悍然开枪把他们脑袋爆开。
“我就留在这里。”轻易看出他的顾虑,萧律行轻描淡写地说。
熊熊烈火将巨大废旧的钢铁烧得灰飞烟灭,火焰噼啪的巨响响彻四面八方,斑驳的墙皮在轰然而起的火舌下碎裂炸开,散落成黑烟灰烬。
在这其中没有人说得出一个字。
良久,萧子期才哑着嗓子道:“你的伤……”
天花板砸下一大块燃烧的废钢铁,火舌疯狂跳跃,隔着火光萧律行抬起手臂向他们摆摆手,陆承则似乎注意到他衬衫胸口处猩红鲜血蔓延扩散。
陆承则扭头,看见萧子期目光怔怔地望着绚丽飞舞的火幕,和站在飞火之后的萧律行。
陆承则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此刻内心涌上的类似于酸楚般的感情。
他又听见不远处萧律行交代般说道:“在你十二岁出事后,我就在担心迟早会有这么一天到来,于是提前立好了遗嘱。”
闻言不仅是萧子期,连陆承则都满面愕然震惊。
无视掉他们的表情,萧律行继续交代道:“万一我出事了,我的律师会主动找上你,向你宣布我死后的安排,并即刻执行。”
“哦对了,还有这个,”萧律行摸出一份文件夹朝空中扔过去。
看到陆承则急忙伸手帮萧子期从空中接住,他这才又笑了起来:“东西要好好保管啊,那不是你亲爱的母亲留给你最后的东西吗?”
熟悉的嘲弄笑容又一次出现在他的脸上,然而这一次,萧子期却感受不到任何嘲意讽刺,只有浓重且陌生的悲哀情绪裹围在四周每一处角落。
“我不走……”半晌萧子期才嗓音沙哑道:“发誓要夺回母亲骨灰的是我,决心要与他同归于尽的也是我……该留下的应该是我才对……”
他的声音越说越小声,萧子期看到对面讥笑意味渐渐淡了下去,转而是一副从未见过的复杂神情,目光仿佛透过重重席卷的火焰直直看到自己的眼里,望进深无底洞的灵魂深处。
在他没注意的那一瞬间,萧律行朝陆承则看了一眼示意,陆承则立刻领悟,五指成手刀往萧子期后颈猛地击下。
萧子期闷哼一声,陆承则立刻接住他瞬间软倒的身体,再扶着他慢慢站起来。
“……您真的……”轻轻地揽住萧子期的腰,陆承则抬头犹疑地看向萧律行,想说些什么,却无从出口。
萧律行却满不在乎地往外挥挥手:“要走快走,哪那么多废话?”
他挥手的动作如同以往陆承则所见过的样子一般,举手投足都是高雅的慵懒意味,与生俱来的上位者气势在这场危机四伏的烈焰中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他更似乎根本没有感受这周围灼热到几乎能将皮肤融化的温度,依旧平静地说出让陆承则他们先走的话。
揽住萧子期的手指用力到指节泛青,陆承则低下头看着即使在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