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实在再也装不下去平稳了。
“瑾公子,您去看看将军吧!”碧云心间涌上一阵心酸,“将军已经高烧了好几日,这两天更是连药也不愿意服!你们再怎么闹,总不好拿各自的命开玩笑吧?”
程瑾不为所动:“我又不是大夫,哪看得好他的病?这不是太医都来了,还需要我做什么?”
碧云眼中的泪都几欲落下,声音更是带上的哭腔:“瑾公子,您就待将军病好过来了再同他闹脾气吧!他这两日几乎都在昏睡中度过,丫鬟都知道,将军夜里好几次是喊着您的名字醒过来的啊!”
“……”
“将军平日里身子骨再好,也耐不住这种烧法啊,烧再不退下去,人都要烧坏了。瑾公子,你就当发发善心……”
程瑾转身进了别间,不肯理会碧云的劝求。
他的手死死攥紧,几乎要把自己掌心的肉都给掐烂了。
“江朝笙,苦肉计用了这么多次,难道还不够吗?”他失笑。
殊不知,是在笑曾经屡屡被江朝笙骗的自己,还是在笑仍在用这个招数骗取他的关心的江朝笙。
三年前的他,害怕父亲把江朝笙赶出去,索性一咬牙,也不顾及什么廉耻,找下面的人买了合欢散来,自己一杯,江朝笙一杯,哭着求江朝笙要了他。
巡夜的人发现被关在柴房里的江朝笙不见了,往上汇报给程老爷和程大少,寻便了整个程家大院,最后在程瑾的里屋里撞见了程瑾雌伏在江朝笙身下的模样。
程老爷大怒,骂他不肖子,说他不知廉耻,他也不语不闹。只是在整理好身上的衣物后,跪在父母面前:“儿子不孝,阿瑾一心想同朝笙在一起。若是父亲铁定心要把朝笙赶出去,那就连同阿瑾一起吧。”
他以为,自幼受母亲宠爱的他,会有母亲为他说话,劝服父亲。谁料,程母气得几欲呕血,率先抽出藤条往他身上招呼,让他滚出程家,永远都不要回来了。
想起在程家的往事,程瑾红了双眸。自嘲,程瑾啊程瑾,怎么世间竟会有你这样痴傻的人?
他特意在屋内待得久一些,以为碧云该走了。
谁知,再出去时,碧云竟是跪在他的屋门口。
他有些恼了:“碧云,你这是做什么?!”
碧云拉住他的衣角,乞求道:“太医刚刚把过将军的脉,摇摇头就走了。瑾公子,碧云求求您了,去照顾照顾将军吧!不是下人们偷懒不懂事,是将军根本不听我们这些奴才的劝好好服药。再这样下去,将军要是走了……”
程瑾俯下身,将自己的衣角扯出来:“碧云,这说辞,你曾经替江朝笙说过两遍了。”
碧云自知昔日做和事老做的理亏,但这回她确实是将将军的属实报给程瑾的:“奴婢这次发誓,若是将军和奴婢串通好的,奴婢便……”
话还没说完,程瑾搀起碧云:“回去吧。”
“瑾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