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嘱咐他别走远,就在孩子边上把一个大块的油布麻利地铺好,上面垫了厚厚的软垫子,还拣来石头撑起个油布的伞,这边烧了小炭炉子也在烧水,见她动作麻利举止优雅,把马车里的茶盘端出来,分好一泡的量,把水烧开之后又凉了会儿,觉得温度合适才烫茶杯沏茶。
二娘看得呆了笑着和爹说“瞧瞧,这才是讲究的!”
“估计是附近的富户,天气好带着孩子出来玩儿的!”爹爹不好盯着人家女眷看,和二娘把茶水弄好,拿出来些点心大伙儿吃些,这时候那小男孩唤着“爹爹”向一个中年男人扬着两只小手跑去,那男人身形有些熟悉,一身寻常的蓝色棉布的长衫,右手提着个食盒,左手拎着一长串儿的油纸包。见儿子过来两手的东西并一手拿着,一手抱起那小男孩,小男孩搂着爹脖子挨个脸蛋亲了亲,煮茶的女人接过丈夫手里的东西,支起来一个简易的小桌子很快就摆成了一个丰富的餐桌。
那孩子坐在父亲俩中间,小小年纪规规矩矩坐那儿吃东西,吃饱了和爹娘说了声离了桌子往这边儿跑,他娘不放心追了过来,近了严韵清愣住了“是你?”
那男人见媳妇追孩子跑也追了过来,边跑边喊“慢点儿,慢点!”一家三口都到了近前,乜云飞一愣连忙正衣服给严德林行礼“严叔,这是拙荆凌氏,这是犬子。”
凌云一见是丈夫故人也是一个万福跟着叫人“严叔好”小男孩学着父亲一个拱手礼,严德林连忙整理衣服“草民见过郡主,郡马爷,小世子”
“严叔不必多礼,人在江湖按照家礼即可。”凌云郡主的病容一扫而光,双目炯炯有神,脸上带着妇人的神采飞扬,比起当年略丰满了些,手腕上带着一对玉镯,寻常妇人的发髻,简单的簪了枚玉簪,也穿了身蓝色棉布的衣裙,看料子应该和乜云飞的是同一匹布裁出来的,两口子甚至腰带都是一样的布料。
“多年不见,郡主风采更胜当年”出来逛逛,严韵清脾气好了许多,可是毕竟是情敌见面分外眼红,话里的刺儿还是很明显。
“当年伤重,而今都好了!姑娘这些年可好?”凌云还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话音没什么太大的起伏,老友许久一般平淡。
“看来郡主果然无以为报,以身相许了。”严韵清带着些嘲弄的笑意看着这个当年口口声声说自己和乜云飞是朋友的女人,而今连孩子都给人家生下了。
“有恩不假,有情是真,两情相悦,自愿结成连理。”凌云懒得搭理她,看了看乜云飞“夫君,孩儿该睡午觉了,我带他去马车里!”边说边抱起那小胖小子,乜云飞一脸妻奴的样子去抢孩子“我抱,别累到你!小东西快胖成小猪了。”
“福生不是小猪,我还有腰呢!”小家伙十分不满,乜云飞哈哈大笑“就是啊,那么粗的腰爹爹竟然没看到,以后娘亲煮的茶可要多喝,茶能明目嘛。”乜云飞抱着孩子和他们一家告别“严叔我们告辞了”
“慢走啊,对了问你父亲好!”严德林望着人家的胖娃娃一脸羡慕,小爷连忙回话“谢严叔,家父快到云南府邸了,叔若是得空去云南玩儿,一定来家里做客!”他一手抱着儿子,一手扶着妻子,那凌云也是含笑一个万福告辞,扶着丈夫的手款款离去。
“装模作样,当年就装柔弱!”严韵清小声嘟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