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件好事。”
陈骏听得心疼,“你不怪她吗?”
“怎么怪?”杨静声音有点哑,“她起码养我到十三岁了,仁至义尽。”
她在这样环境中长大,性情凉薄,没多少同情心。但如今年岁渐长,虽仍旧鄙视孙丽选了众多条路中最为自轻自贱的一条,却渐渐能够原谅她的做法。
不怪她,因她不欠她的。
“所以,”杨静顿了一下,“这时候程哥收留我,对我来说,意义重大。”
陈骏抿住唇。
杨静抬眼看他,“你还想听吗?”
她目光中似是雨雾弥漫,陈骏低声说:“你说吧。”
既想要把人治好,总得知道病因。
“……我没有父亲,从我记事起,生活中就没有这么一个人存在。所以,程哥对我而言,不仅仅是一个收留我的邻居。”
是邻居,兄长,也是父亲。
“……他这人真的算不上多好,但那时候我跟他一无所有,我被人欺负,他拿命去搏。”
危险、冲动、不安定,但却是杨静所有安全感的来源。
她可能见多了各式各样的人,所以对人有一种出于直觉的判断。
第一次见到杨启程,就笃定他这人决计不像他表面这般行事无忌,肆意荒唐。
事实证明,她的直觉是对的。
有风吹过来,拂在脸上。
仿佛那年杨启程受伤发烧,他输完液,和她一道坐在诊所的门口。
那时只有月光,只有杨启程指间缓缓腾起的烟雾,只有微风,只有远远的,像是在另一个空间的尘世喧嚣。
感情一事向来复杂,从来不能被精准地条分缕析。所以她也从不对人诉说,不去分析自己究竟在哪个瞬间,将所有的依赖、感节也淡。
☆、(31)无根
杨静在大理没待上两天,接到了韩梦的电话。
宿舍五人,杨静与韩梦关系最好。韩梦对她更依赖些,大大小小的秘密都愿意讲给她听。
韩梦这姑娘其实远不像她平日里那般大大咧咧,她家里条件不怎么好,且因为有个弟弟,基本上好东西都落不到她头上。父亲对她极为严苛,她每次往家里打电话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