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让谁来弄?”
“我一会儿让人送到长风苑去,大嫂知道你怀有身孕,自然也会乐意让人帮忙的。”
“那会不会太麻烦了?反正我都盘的差不多了,索性让我一手一脚地弄完算了。”说着郑绣就要起身。
薛直一手把她按在她肩膀上,把她按住:“你就在床上躺着,什么都不许干!”他难得地强势了一回,意识到自己语调重了,又温声道:“没听大夫和医女都说你现在需要静养吗?”
他这般坚持,郑绣没办法,只好作罢。没多会儿就看茗慧带着人把桌上的一堆账簿都搬走了。
贵和长公主私产颇丰,一部分是先帝还在的时候给她准备的,另一部分是当今后来补贴给她的。她手下能人也多,光是账房先生就有五人,五人分工明确,各司其职,多年来将贵和长公主的产业打理得井井有条。
薛直名下产业自然不能和贵和长公主相提并论。那些账簿送过去不过两日,就全部盘好了,有问题的地方也都单独标注出来,由薛直二次审核。
薛直就那几笔不甚明确的支出喊了几个管事进来询问,几个管事明明白白地说了,数目便对上了了。前后总共花了三个白日,就把郑绣忙了大半个月的账目全都清算完了。
忙完后,薛直就赶紧回了浩夜堂看郑绣。
屋里熏着炭盆,安安静静的,因为郑绣怀有身孕,熏香都被撤走了,只有若有似无地几丝药香。
郑绣半卧在炕上,手里拿着话本子,肚子上搭着一条捻金银丝线锦被。
这几天她突然闲了下来,一时也是有些不习惯,只是浩夜堂上下见她随意走动会儿都如临大敌似的盯着,连素来最懂她心意的茗慧都几次三番劝她好好休息。郑绣觉得无趣,索性不再动了,整日就足不出户待在屋里安心养胎。
薛直乐呵呵地进了屋,坐到炕上跟郑绣说事情已经都办好了。
郑绣听到薛直邀功地跟自己说着话,+不觉得轻松,反而觉得烦躁。
凭什么她一个人花了那么些力气办的事儿,到他嘴里就那么轻松了?合着她做的都是无用功不成?
薛直看她挂下了脸,也不笑了,忙问她:“怎么了?我是不是说错什么了?”
郑绣闷闷地道:“你没错,错的是我,是我不自量力,想不到反而是给你添麻烦!”
薛直忙道:“你这是说哪里话,我完全没那么个意思!”
郑绣话说出口,才察觉到自己又因为一些小事不开心了,她之前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现在想着多半是体内激素荷尔蒙紊乱的问题造成的。
她闭了闭眼,深深的呼吸了几下,而后才道:“恩,我是我相岔了。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你别放在心上。”
薛直见她不生气了,才笑道:“我问过大夫了,大夫说女人怀着身子脾气确实会差些,我自然不会放在心上。我只怕你把自己身子气坏了。所以要是有什么不满意、不开心的,你尽管说出来,千万别闷在心里,弄坏了身子。”
郑绣好笑道:“那按你的意思,我就是想骂你就骂你,想找你出气就找你出气,只要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