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会理她,会帮她。
美国好冷,她好想北京。
她好想他。
她早就后悔了啊…
“呜呜——”
弯下腰她蹲在地上抱头痛哭着,为什么不放过她?为什么还要折磨她?
“阿裕…阿裕…呜呜…”
所有的坚强土崩瓦解,她一声声呼唤着心底最深处的那个名字。
抬起头看到对面的街边有一个电话亭,她站起身就要跑过去,她要给他打电话,阿瑾不能有事。
“砰!——”
周围惊吓的尖叫声刺耳的难听。
许是上天终于舍得怜悯她了吧,因为司机反应及时快速的踩下了刹车,她还活着。
可是一个人,如果没有了记忆,那么活着便也是行尸走肉。
那些年里,除了她的主治医生和舍友以外,她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亲人和朋友。却总是在梦中,能听到一个男孩儿的声音,他一直在叫:“裴浅浅…裴浅浅…裴浅浅……”
直到回北京的前半年,某一天夜里,她尖叫着从梦中醒来,两眼呆滞的望着天花板,无声的默默流泪。
原来那个一直叫‘裴浅浅’的男孩儿,是她最深爱的人。
可是,那个一直叫‘裴浅浅’的男孩儿,已经和她分离了近十年。
怪不得每次做梦都会感到一阵持久的撕心裂肺的痛楚,原来,她早已失去了她的爱人。
就像《海上钢琴师》中的一句台词:我们笑着说再见,却深知再见遥遥无期。
强烈的痛苦和绝望让她一天比一天消瘦,意识到自己失去了爱人的她,每一天都哭着从梦中醒来,再也无法承受心理的煎熬,明知道他可能已有了新的生活,可她还是不顾一切的想回去看他一眼。
知道他在协和后,她用了半年的时间,废寝忘食的发表论文、参与各项手术,尽可能多的让自己的简历更完美一些。
终于,她回到了协和。
以为自己是不被宠幸的那一个,却原来上帝为你关上一扇门真的会打开另一扇窗。
恐怕她这前二十多年所有的不幸,都是为了未来能获得一个和他相伴的机会吧。
如此,那么哪怕再苦再痛,她也在所不辞。
肖裕轻轻拥抱住她,温柔的擦去她脸上伤心的泪水,一下一下抚摸着她的发顶,心疼的要死:“乖,别哭了。”
她紧紧拽住他胸前的衣服,尝试去舒缓内心的焦灼。
“没事,没事了。”他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吻一吻她的头顶,说:“阿瑾没事,她很好,别怕,以后都没事了。”
她缓慢抬起头来,眼神写满怀疑,他微微勾唇,轻笑着说:“真的,她没有想不开,活的生龙活虎的。你还记得她以前说过在铁一中的那个男孩儿吗,他们现在在一起。”
即便有,也是曾经,而所有会令她负担的,他是再也不会告诉她了。
她低头蹭了蹭他的胸口,那里濡湿一片。
缓慢呼出一口气,她的脸上,波澜平静。
过去了那么多年,恨,也许从未有过,只是自己的意难平罢。
可是祝福的话,她也无法说的出口。
她们之间的友谊如同一面镜子,破碎了就再难以修复了。
那么此生,就做一个熟悉的陌生人吧。
放不下也装作放下,给一个笑脸从此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