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孩子直到这一刻还在犯着傻。
裴涪浅忽然别开眼,程晓玥的眼神令她无端升起一种恐惧,她害怕听到她将要说出口的话。可是对方根本不给她机会,非要将她的信念一举毁灭,彻彻底底。
“裴伟良还有一个女儿,比你大。”
“不。”
不,她不要听。
“你猜她叫什么?”
“不要,不要说。”双眼腥红,她可怜的乞求着,姿态卑微。
程晓玥轻呵了一声,不给她任何逃避的机会,重重落下一记猛锤:“就是你那个亲爱的同桌,她随母姓,她的母亲叫——肖清卿。”
她随母姓,她的母亲叫肖清卿。
裴涪浅的耳边久久回荡着这一句话,失去了所有的反应,只能固执的摇着头,一遍又一遍的重复:“不可能…我不相信…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眼眶中突然掉下了什么东西,眼泪挣扎着涌出了眼眶,像断了线的珍珠,忍不住的向下流淌,潮湿的划过她的脸颊,一滴一滴滴在大理石地板上。那如钻石般刺眼的泪珠,像是带着某种嘲讽的气息向她微笑着。
刚刚她们那么的贪念,同时毁掉的还有友情和爱情。
高考前的那大半个月,是他们几人都不愿再回想的痛苦和挣扎。
裴涪浅放弃了清华的名额,她没有隐瞒教育她三年的恩师,乾隆爷心疼之余叹息着给了她一个安慰和鼓励的拥抱,让她好好申请国外的大学。
她不去清华,那个说要一起在清华鱼肉人生的人,心也碎成了稀巴烂。在她之后,那个人也放弃了清华的名额。
再一次等在她家门口,肖裕抽出烟盒中的最后一根烟,地上已是一片狼藉,可是谁又会在乎?
他知道,没有人了。
她再也不会关心他的健康,他是死是活,她都不在意了。
从她说出那句不读清华了之后,她就单方面的放弃了这段感情。
每每想到此,他就控制不住的想打人。
当初作死也要和他在一起的人是她,现在说不要就不要了的人也是她。
她当真以为自己是神,能主宰这世间一切吗?
他不放手,她休想从他身边逃走。
卧室门外,张嫂轻轻敲门:“浅浅?”
她担心出事,尽管没有人应答,也只能不厌其烦的敲着:“浅浅你乖,把门开开,别闷在屋子里,你吃点儿东西好吗?”
不知过了多久,房门才终于被打开。
张嫂乍一看到面前那张苍白虚弱的小脸,忙背过身去擦眼角滑落的泪水。
说出口的声音沙哑难听:“我不想吃,您不用麻烦了。”
“浅浅啊,怎么样也别和自己身体过不去。”张嫂心里着急,她照顾着这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