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可错杀,不可放过,九弟何必如此固执,难不成真的看上了那南月来的白子曰?不过一个女子而已,成大事者怎可被儿女情长所牵绊,为兄眼见着你的病一日好过一日,也颇感欣慰,你我兄弟血缘,情分深重,往后日子还长,你可要为自己做好打算才是。”六王看似劝慰的话语却处处带着威胁的意味。
慕九渊的手缓缓抬起,用力握住箭心,眼神凌厉:“既然六哥这么懂得深谋远虑,为何不为自己多想想,今日之事,明日之变,谁又能料得定呢?六哥可不要把自己的路堵死了。”
“冥顽不灵!”六王咬牙切齿的说着,手中的弓弦顺势抵住慕九渊的脖子,白色的细弦轻轻划过,慕九渊白皙的皮肤上立刻渗出一丝血痕。
而方才箭弦交错之间,被慕九渊握在手中的箭心,此刻正抵着六王的脖子,慕九渊低眸望了眼那弓,声音低沉的说道:“六哥这次真的没沉住气。”
“慕九渊!”六王怒视慕九渊,随即展开攻势,两人你一拳我一脚的在城墙上打斗起来。
白子曰在远处根本看不清城墙上的形势,但她心中坚信慕九渊既然已经选择放走焉离,就一定会拦住六王。
焉离依旧执拗不肯离开,小刀决定将他打晕,强行带离,结果还没等下手,三人同时听到远处渐渐逼近的箭嗖声。
“小心…”小刀的话还未说完,白子曰已经先一步挡在了焉离身前。
……
也许穿越的好处就是,穿越者本身总会举得自己也许不会死,也许还会因此回到原来的时代,但慕九渊却清楚的知道,也许真的会死,因为死,即是为了再一次的重生。
可他不想眼前的人再一次重生,他不想那些经历过的事再让白子曰重新选择的时候会和自己一样,选择以自己想要的方式彻底改变。
白子曰那么有心思,又那么倔强,她怎么还会愿意再见到他…
远行的马蹄印记没有停歇,焉离已看不见身影,小刀跟着应该不会有事,思修也一定会安排好白子怀,白子曰…
“白子曰,你醒醒!我不想你死…”慕九渊倒在地上,怀里抱着瘫倒的白子曰,鲜红的血迹浸染了淡色的衣裙,顺着胸口散开的血花,映衬着白子曰略显苍白的脸庞。
青竹子带着人围在周围,每一个人的剑指在六王近卫的脖子上,六王昏倒在不远处。
“王爷,我们是不是应该即可回去找思修主持,或许还有一线希望。”青竹子皱着眉说道。
慕九渊像是突然缓过神来,抱着白子曰的身子失心疯一般的跃上马匹,驾马前往阪香寺。
静逸的寺院里,枯树上积满雪花,池塘的水早就结上了冰花,已经许久不见飞鸟的身影,雪不停,又变大了些,屋内的火炉烧的正旺,白子曰躺在榻上,始终没有动过。
慕九渊在哭…
思修扶着宽大的衣袖,静静的看着他,很久没有看到如此失态的九渊了。
“九渊,你出去静一静吧,这不是你该有的情绪,你不要忘了自己的路…”
“可我不想失去白子曰…”
“改变历史就应承担它的变故,如果不是你,白子曰只会是南月的那个白子曰,利用的本身就是伤害。”
世事变迁,没有预知,只有浮世苍生下的云云蝼蚁。
慕九渊被请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