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农庄里当个农妇,可她终有心不甘。
“想嫁给他也不难。”宴七推开了房门走了进去,虽是女子的闺房,但因他是主人家,也没什么避讳,在荷娘的扶持下坐到了软凳上。
芳蕊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膝行至宴七面前,“求公子救我!”
“你将那书生哄出来,与他欢好几次,怀上孩子以后,使计废了那书生,让他无法生育,不管他们家有多不情愿,都得迎你进门,无论为妻为妾,你肚子里的孩子都是他唯一的子嗣。”这种内宅的阴私手段他是再擅长不过了,说起来眉目间都有隐约的讥诮。
宴七这一番话是说的荷姐面红耳赤,可芳蕊却是越听眼睛越亮。
“只是进门之后日子难免艰辛,那书生不会真心待你,那婆婆定会磋磨你,你若愿意,就去官府将你放良。”宴七看着芳蕊簪着的喜鹊衔珠发钗有些出神,当初也有这么一个差不多的选择在他面前,他选择了一头栽进去,直至现在都还深陷其中。
“我愿意!”芳蕊重重的磕了一个头,咬牙切齿道,“那老虔婆坏了我的名声,他那儿子却能再娶良家妻,我却嫁给乡下汉都难,公子,我不服!”
“去吧。”宴七想起了往事,却摇了摇头不愿去细想,“自己选的路,好好的走。”
荷姐扶着宴七慢慢的走在廊檐下,终究没忍住,“七哥,你怎么会帮芳蕊。”宴七对这些买来的奴婢一直都冷冷淡淡的,没想到今天会为芳蕊出谋划策。
“我不是在帮她。”宴七看着荷姐清纯俏丽的侧脸,“我是在害她。”
有人生来锦衣玉食,有人生来为奴为婢。众生不平等,就算拥有同一张脸也是,想要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终会付出代价。
就如宴七现在病痛缠身,发病时,半夜都会疼的从梦中惊醒,而受的这些苦楚都无人知晓。而那人,宛如珍惜的孤品牡丹,在玻璃暖房中被人悉心呵护。
终有心不甘,凭什么?
”七哥?“荷娘呼唤回了走神的宴七。
”无妨。“宴七拍了拍荷娘的手,”回去罢。“
京城的繁华已离他远去,剩下的只有眼前的江南,无论再心有不甘,也无法回到当时了,那个人也不是他能痴心妄想的。
第3章
三月三,上巳节。
难得的晴天,春日的太阳照在身上使人提不起精神。
宴七本来只想躺在院子里晒晒太阳,但荷娘提起今日是上巳节,应该去郊外踏青,互赠艾草祈祷身体安康。
“说不定七哥的身体就好了呢。”荷娘小儿女态撒娇道。
虽礼教不严,但荷娘这样的小娘子单独出门是不安全,看她想去的要紧,宴七只得答应。
郊外有不少人踏青,平民百姓或是挑着扁担货架来售卖货物或是拖家带口来游玩,连平时藏在深闺的小娘子都乘着牛车留下一缕香踪。
荷娘走在岸边,手持一根柳枝,沾了点溪水就往宴七身上洒去,一边洒还一边自语,“保佑七哥身体安康。”
点点溪水落在了脸上身上,宴七闻到了怡人的青草香气以及清冽的溪水,宛如重生。
“像啊……”出来游玩的公子哥一脸震惊的看着岸边。
“公子,像什么?”一旁的小厮不解的问,随着公子的眼光看了过去,只能看到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