鄢慈认命,低头问道:“那怎么办呢?要不你把李乔沉塘算了。”
方煜捧着她的脸,抬到眼前,温声道:“杀人犯法,你哄哄方老师,回家以后你就像刚才那样,也勾引一下我,行不行?”
鄢慈换上一副很无奈,真拿你没办法的面孔,嘴上却欣然同意:“那好吧。”
☆、机场
两个月后。
大雨滂沱的深夜,僻静小巷内。
年轻男人跪伏在地,痛苦的嘶鸣犹如困于洞中的病兽,他赤红着眼珠,拳头捏紧出的骨节隐隐透着绝望的青紫。
一旁男人浑身湿透,紧身t恤牢牢贴在身上,他的头发被暴雨浸湿成绺,粘在额侧,唇边的表情似笑非笑。
“她就是个婊子,你第一天知道?”
靳北面部肌肉狰狞纠结,不复往日英俊温和的模样,他眼神半带空洞,半带恨意,咬牙从脏污的地砖上爬起。
刚直起腰,又被凯哥踹了下去。
陆莹捂着肚子,虚虚趴在墙边,她刚才经历过凯哥一阵拳打脚踢,下腹流出一阵粘稠的淤血,混着日复一日黏着在地面上的污秽,在暴雨的冲刷中向下水道翻滚涌去。
陆莹在哭,她圆睁的瞳孔呆滞,泪珠滚滚顺着眼眶噼啪而下。
“你以为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不知道卖过多少次的烂货,你还真想和她有一辈子?”凯哥嘴唇咧着,露出右上角的虎牙,他嘴上说的尽是不堪入耳的脏话,眼睛却在无边黑暗的滂滂的大雨中闪烁哀痛的寒光。
靳北不知多少次爬起来又被踹翻在地上。
陆莹嘴唇蠕动,眼神没有焦距:“别打他……”
凯哥蹲到靳北面前,用力揪起他额前一绺头发,后者太阳穴登时鼓出跳动的筋脉。
“她入了这行或许能洗干净,但她惹了我,这辈子都别想干净。”凯哥残忍道,手下用力,把靳北的头磕在地砖上。
陆莹挣扎爬过去,揪住凯哥的裤腿,颤着声音尖叫:“你别打他,我不跑——”
鄢慈白皙的脸颊此刻被雨帘糊住,满身粘着黏糊糊的血浆,她努力在暴雨中睁大眼睛,向上仰头时皮肤被雨打得一阵刺痛。
两个多月的磨合,彼此之间已经非常熟悉。每个镜头都至少拍过三遍,很多时候,在面对机器时,鄢慈本能觉得自己化身成了现实中的陆莹。她的姿态动作,她的纠结心理。每一分每一毫厘,都融入贯穿她的身体。
靳北闷着声音,把疼痛的吼叫死死压在喉咙里。
他眼珠向上,眼神恐怖如夺命厉鬼。
趁着凯哥蹲下身的空隙,他从裤兜掏出一把便携的小刀。
“靳北——”
暗巷里发出一阵凄凄的尖叫。
片刻之后,一切归于平静,城市中只有大雨落地的巨响。
巷子里隐隐传来女人低声悲恸的呜咽。
“cut——”
方煜拿着浴巾和外套跑过去。
鄢慈浑身湿透了,抱着肩膀不停打哆嗦。
“杀青了?”她头上包着白色浴巾,身子缩在衣服里,任由方煜打着伞把她拉出拍摄区。
“杀青了。”
听到方煜说出这话时,鄢慈第一反应不似以往杀青时的喜悦,她有的只是满心疲惫。
为了演好陆莹,很多个休工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