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正四品的官了。
赵周行听完这番话,问容永道:“容卿,季侍郎所说,可是实情?”
容永稍有沉吟,“回皇上,是实情。”
宫门外,两名禁卫拦下匆匆而来的驿使,“什么人?”
那驿使道,“传军报。”
“进去吧。”
禁卫放了行,驿使跑到半路,便叫翟信拦下了,“可是最新的军报?”
“回大人,是!”驿使说。
“什么情况,给我说说。”翟信说。
驿使略一犹豫,面上笼上一层愁色,“回大人,朱将军设计俘获了北凉皇子慕容玉,但中间起了变故,现在朱大人下落不明。据说是朱大人身边的亲卫说,朱大人失踪前,还受了伤。”
“这……”翟信面色凝重,朝里正在议事,要是把这消息说了,恐怕会引起什么不好的反响。
现在皇上就等着北疆战事安定,好一洗文相一派……
翟信掏出一锭银子,送与那驿使,“辛苦了。”
驿使接了银子,告了退。翟信拆了军报,仔仔细细读了一遍。
赵周行摔了茶杯,“实情?既然是实情,每年的赋税情况、各部的开销用度都记账在册,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容永立刻跪在地上,低着头,不开脱,也不请罪。
殿中一片沉默。
“朝廷上下,贪墨之风肆意横行,皇上现在才想起来过问吗?”
此言一出,宛如石破,百官皆在内心倒吸了口气,不由得偷偷往后面看去,看看是谁敢说出这么大胆的话。
这一看不打紧,说话的却是文相手下,中书侍郎,白垚。
朝中,季正卿季相掌尚书令,分理礼部、户部、兵部。文修明掌中书令,分理吏部、工部、刑部,白垚身为中书侍郎,自然是文相手下。
朝廷上下,人人皆知,工部上下都是文修明的人,这贪墨指的是谁,不言而喻。只是,说出这话的人,是中书侍郎,就很有意思了。
那些事不关己的,心中想的都是,季正卿有什么手段,能将中书侍郎策反了。
至于贪的多的,已经胆战心惊,眼神偷偷的往文修明脸上扫去,想从中看出些端倪来。
“白卿如此指责朕,倒是朕的过错了。”赵周行笑道,随之面色一冷,“但是白卿说出这话,可有什么依据,若是没有,便是污蔑朝廷的罪名,你可也担得起。”
白垚还未答话,禁军统领匆忙步入,呈上军报,“报!皇上,前线大捷,主帅朱重已擒获北凉皇子慕容玉。”
郑福海将战报递交给赵周行,赵周行正欲拆开,却发现已拆过了。那信封薄薄一层,摸不到什么东西。
但上面盖得确实是朱重的印。
赵周行抬起眼皮看看翟信,随手放下战报,“退下。”
气氛一时变得古怪起来,文修明见此,正欲出言恭贺,白垚已道:“臣有奏。”
他从袖中掏出一本厚厚的奏折,由郑福海递交给赵周行,“这本奏折,上面便是皇上要的依据。”
那本折子里面的内容,赵周行虽然能猜到,但是自从白垚入京,她从未问过其中详细,如今打开一读,正是字字如刀,割人肺腑,种种罪状,清列在册。
赵周行只觉得胸中升起一把火,烧的她满身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