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凉军中同样一片迷惑,方朔却像个没事人一样,甚至看起来更为得意。
原本,他那一招并不能把折竹怎么样。他二人相识千余年,彼此的斤两怎会不知。但是招式一到,方朔立刻就知道情况有所变化了。
连他也万万不敢相信,折竹竟然将赤碧玉牌交给了赵周行。
早在此之前,他就怀疑这件事。所有派去刺杀赵周行的人竟然全都没有成功,赵周行的保护固然严密,但就算是帝王之身,终归凡人一介,能挡得了傅梓洲的黑手,却未见得挡得过他敖朔方的黑手。
他原本没有将两件事情联系起来,只因赵国宫中还有个国师坐镇,此人是赵国气运所化,佑世代帝王,因此颇有些斤两。
等到南诏迟迟不动,慕容玉节节败退,折竹受命征讨,他才发现其中症结。
那日帝见虽然出现在南诏,但是当时在南诏的,除了黎敬萧,还有一个赵周行。两相联系,事情便明白了。
折竹择的是赵周行,赵周行能几次三番化险为夷,也不单是因为闻人玄。
今日一探,便是最好证明。
方朔心中已有了计较,赤碧玉牌在折竹手里,是保命的法宝,在赵周行手里,可就变成了害命的毒了。
次日一早,就听见外面吵吵闹闹,折竹到外面一看,才知道是北凉的人在营外叫骂。
折竹资质状况不佳,当然不会选择正面相交。
这种情况接连几日,折竹只是看着那张地形图。
前面这座城的确很难拿下,如果不能旷日持久打拖延战的话,就只好放弃这座城了。
折竹在地图上画了一条线,决定从后方奇袭。
赵周行端着茶杯,吹着上面的热气。
“臣听说,陛下前几天出了宫。”闻人合坐在另一侧,“白侍郎的家中可好?”
“尚可。”赵周行道,“白侍郎的母亲,还给了朕一个红包。她以为朕是白侍郎的同僚好友,专程去拜年的。”
白垚已有妻儿,赵周行不能暴露身份,为了方便起见,便做男子打扮,去拜访一趟。怕被人发现,话也没说几句。
闻人合哦了一声,“不知陛下今日造访,有什么事?”
赵周行放下了茶杯,斟酌了一下,“朕前几日梦到一只金鸟口吐人言,叫朕务必小心。朕思来想去,觉得应该向国师请教一二。”
“臣刚好得了一卦,陛下近来是该小心,夜间寝宫中需加派些巡逻的人手。”闻人合一掐指,略一思忖,“请陛下把手伸出来。”
赵周行伸了手,闻人合看过,“陛下要小心身边人。”
“朕知道了。”
赵周行说罢也不立刻离开,只坐着,端了茶又不说话,闻人合觉得奇怪,便问她怎么了。
赵周行欲言又止,终于什么也没说,叫了宫人,离开了。
其实赵周行近来常常做梦,梦中光怪陆离,变幻无常,上一刻还是缱绻,下一刻就成了死别。
常说梦是反的,赵周行却得不出个一二。想要同闻人合请教,话临到口中,又犹豫着,落回了肚子。
她总觉得梦中有一个人,面目不清,却莫名熟悉。隐隐约约有个猜测,心里头却害怕起来。
有一些事情,如果仔细想过,不难得出一些结果。
赵周行陷在镇南王府的时候,曾经告诉过一羽一些事情,而后来一羽离开,又在关键时刻突然出现,却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