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下方顽强生长的杂草,没有说话。
“以前我想你既然不想说,那就算了,毕竟以伶你的能力那都算小事。”再说了,有你家里的那些看起来就惹不起的家长坐镇,就算要操心也轮不上自己吧——北川在心里默默吐槽道。
“但是突然分手这件事真不像是你会做的……怎么说,一开始知道你脱团时我就觉得很不对劲,那会儿你和她才认识不到半年吧?你不像是会对人一见钟情的人……别这样盯着我看,好歹我们玩了都快六年了好吗!多少也能猜到你是什么样的人了吧!”
他这个好友从小学起就一直独来独往——在因为过于不合群被其他人排挤之前,他就没有一次主动结交朋友过,在其他男生个个成群结队打球闲逛的时候,他好像都是一个人。
奇怪的是当事人却显得毫不在意。
北川苍介往管壁上抖落烟灰,朝对方翻了个白眼继续说,“但是那会儿我觉得有个女票让你有点归属感也没什么不好的,就没多想。但是你这都在一起一年多了,怎么说分手就分手了?平时也没见你提过她……”
我特么还以为你在金屋藏娇。
结果无情的事实就给了他当头一棒。
白木伶听完后沉默了,他惊讶于好友的敏锐,但更多的是被关心而生的触动,从自己开始记事起似乎除了付丧神以外就没有人会愿意无条件地为自己付出……他几乎要忍不住对北川说出困扰自己一年的心事,但他张了张口,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因为他们希望我能够在人类社会组建家庭所以答应浅沼的告白?
“……就是发现自己其实不喜欢她,所以分了。”
“不喜欢为什么要交往?”北川咄咄逼问。
“你怎么问题这么多——”白木伶被问得有些火,他从小就是急性子,只不过长大了学着压抑而已,但是一转头瞧见对方满是关心的眼睛后,他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她说要试试看,说不定日久生情……”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按你平常的人设,只要没感觉就不会答应这种事吧?这也太草率了!”
这就像是接受某道指令而不得不作出响应一样,而白木伶从来就不是会轻易改变自己的想法的那种人——而唯一能让他改变的人,北川苍介突然想到了什么,然而这不可能、实在太荒谬了。
他想起来白木伶十年如一日地每天放学就往家里跑的习惯,当时他还觉得对方太幼稚喜欢粘着家人,但是……对啊,这都高中了,再过两年他们都要成年了……
他又想起来自己以前问过白木伶“你不觉得一直一个人很孤单吗”,听到白木伶的回答他就知道对方不是不知道自己被孤立的原因,相反,对方心中清楚的很,但是却从没有改过这个习惯……
心中的那个猜想越来越清晰,北川苍介僵在原地,感觉自己似乎得知了什么不得了的真相。
他觉得自己的好友似乎喜欢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