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组成了一支临时维和部队。
“伊戈尔,你的方向!”耳机里僚机冲他大喊。伊戈尔才猛然醒悟自己正被两架德机逼出编队,他刚才想到老爷子,居然在天上开小差。对他来说,训练,上机,组装,试飞,在试飞中遭遇敌机,一切太快了,他还没来得及悼念老爷子。
“我知道,我能甩开他。”伊戈尔重新集中精力,还没有涂装过的刚组装完毕的p-39在伊戈尔的掌控中向南方迅速滑翔离开了编队。一架僚机迅速转向尾随其后。他们的编队几分钟前被两架突然出现的德机打散了。
伊戈尔让战机加速爬升,然后盘旋急转。p-39的视野很好,一大块波光粼粼的蓝色水域出现在前方,黑海在阳光下如同一面硕大的镜子。后面的敌机开火时,伊戈尔的p-39正猛地下降,几发弹药在驾驶舱定盖上被弹开了,那声音让伊戈尔紧张起来。
如果有后座就好了。伊戈尔只好自己迅速回头确认敌机位置,然后接一个横侧向转动,还没能把它甩开,紧接着又是一轮弹药泼下来,敌机的机炮喷吐着火热,伊戈尔看到僚机那边飘出了黑烟。
“你返航。”伊戈尔对机翼受损的僚机下令,他想了一个办法。僚机带着一架德机迅速离他而去。p-39在他的操作下灵巧地加速爬升一会减速下降,不主动进攻,后面剩下的那架敌机跟着伊戈尔,伺机进攻。可伊戈尔恰恰在这时狡猾的转向了,p-36的轨迹好像一个急转的弧,他以前经常弯起手臂,邀请女孩子把手搭在自己的手腕上一起跳舞。
他控制着p-39在一个暧昧的距离上,不太近,不太远,他们一前一后地疾驰,脚下是黑海的海岸线。看看蓝天和大海,活下去。伊戈尔要去芬兰湾沿岸的饭店里吃鱼,要在哈尔科夫林场边的篝火下烧烤。
p-39又做了一次爬升和下降,之后又做了一次,然后第三次,德机紧随其后,伺机开火,可是只打中了伊戈尔战机的尾翼部分,留下几处难看的弹痕。
又一次爬升后,伊戈尔接了一个急转,才下降,后面的敌机果然没跟上,冲到了前面。伊戈尔一刻也没挺,机炮卷动弹链,德机在他前方爆炸了,碎片落在海面上,溅小小的水花,降落伞在不远处突然撑开。
“恭喜啊库尔布斯基少校,又一架。”
“新机首杀。”伊戈尔声音里得意极了。
凌晨时分,阿纳托里来去敲米哈伊尔的门,告诉他已经列车已经减速进入了列宁格勒南部市郊。米哈伊尔趴到车窗旁,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以前基本每年一次,从列宁格勒出发去莫斯科看展览或者去游玩,铁路沿途的景色他都看腻了。米哈伊尔以为去年四月德军封锁线被突破之后,城区里的情况会缓和不少。
电线杆倾覆,电线露着断岔口拖在地上,铁路两旁歪七扭八地竖着十字防御工事,上面挂着狰狞的破洞的铁丝网,□□的土地上挖着大的小的坑。有的坑上填了新土,插上了树枝横竖绑成的十字架,有的坑挖的很浅,赤身裸体的尸体一半滑入坑里,干瘪的生殖器和腐朽的双腿露在坑外,融化了一半的雪覆盖住死者的面孔。
这是真正的死亡,米哈伊尔想,士兵们死在战场上,发动进攻时,战术撤退时,被流弹打死,□□炸死,自杀或是逃跑,他们都还是他们自己。真正的死亡是被围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