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说话,只是沉着眸子看着一旁垂首立着的阿娇,转身离开,走了两步顿住,回头看着还立在原处的阿娇,“朕有些累了,还不随朕回宫?”
阿娇愣住,看着一旁面上隐着怒意未发的父亲,知晓自己理亏,走过父亲身边时却分明听见父亲轻声说着:“你要找的东西早在你离开那日我就给了你”他说这话时有些无奈,可目光触及还跪在地上的夏侯颇时却带了几分狠意。
闻言,阿娇没有说话跟在刘彻身后出了府。从闹市走到一处偏僻的巷子,刘彻忽然停住,她也顿住,一时静了下来。终于她还是忍不住了,看向面上不辨喜怒的刘彻,“刘彻,你依旧不肯放过我母亲么”
她如此问道却不等他有所回答就转身离开,连半分留恋都无。刘彻看着她的背影,敛下眸中所有情愫,阿娇,你身为皇室贵女,自然该知晓这帝位之上有多少无奈和身不由己,瑞德不知在何时跟了上来,刘彻也转身往相反的方向去。只是忽然想起那时拜祭皇陵之后到皇姐府中休息片刻,他便是在那遇见卫子夫的,那时的卫子夫,舞姿很是曼妙,除却欣赏,别无他想。之后姑母野心越来越大,看着手中亲信一个个被处死,他终究选择了自己最不愿选的路,将阿娇放在了最关键的棋子上,千算万算,却没算到阿娇会被他伤得如此之深更少算了卫子夫的野心和手脚。朝局不稳,匈奴来犯,他被政务烦得焦头烂额,忽然有一日,瑞德貌似跪在自己面前,一字一顿说着掉脑袋的话,他听得心惊,她的心犹如死灰却再没有复燃,好像是一场谁都不愿低头认输的大仗,两人都输得一败涂地
那大概,是他此生最后悔的事了
一步错,便已注定了以后多年步步都是错
阿娇回到小院时就到了自己房中翻找着衣物,最终在被衣物包裹着的香囊中找到了一个硬物,她摸着形状,有些不敢置信,这是母亲暗中培植的暗卫令符。这令符只有母亲才有,前世也好,今时也罢,母亲所做的不过是要她日后不必受人委屈
咬了咬牙将令符拿在手中,过了半响,卫青的声音在门外响起,阿娇愣了愣,出门。他手中还提着几本书,一瞧便是有些年头的古籍,阿娇接过道了声谢,脑中却还在想着母亲近些日子来的动作。卫青自然看了看她的神情,接过她递过来的茶水,“阿娇,你可还打算离开?”
听他这么说道,阿娇顿了顿,茶水洒出了一些。他本就是要出城的,可碍于她才耽搁了些时日,心中有些愧疚,从头到尾,卫青都是最无辜的那个人。手中捧着的茶水凉了些,卫青看她皱着眉头在思索着什么正想要开口笑笑,可她却忽然开口,“你,等我两日可好?只需两日”
她只需要两日同刘彻做个交易便好,此后余生,平淡也好。
原还以为她要拒绝,卫青松了口气,将手中的茶盏放下握住她的手,“好。”
看着卫青眉眼之间的欣喜,阿娇也笑,正想要说什么箍儿忽然从门外闯进来看见卫青愣了愣,她身上还带着外头的凉气,阿娇也给她倒了杯热茶暖暖。她却摇了摇头,面色凝重,“小小姐,平阳侯曹寿死了”
“死了?”卫青也有些惊讶,他从平阳侯府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