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别的歌,如同最后的笙箫。
有的人笑着,有的人哭了。
那天晚上,庞婉独自一人坐在角落里,喝了一瓶又一瓶的酒,醉的泪眼朦胧,哭的肝肠寸断。
她不知何时散场,不知何时离开。
只模糊中记得,有人问了她地址,扶着她往外走。
走出ktv,满目刺眼的霓虹,在模糊的视线里掩映成迷离的光影。
她跌跌撞撞跟着那人走,满脸的泪,嘴里喊的都是同一个名字。
顾流深。
她没敢告诉任何人,她有多想他。
也没敢告诉任何人,她喜欢他。
很喜欢很喜欢。
那些曾以为早已被埋在心底最深处的记忆,在醉酒的夜里,就这样如同开了闸的水坝,汹涌的奔流而出。
她以为她忘了。
可没有。
那些记忆清晰的存在在她的脑海里,每一寸细枝末节,都像是一帧电影镜头,来来回回的播放。
那些喜欢,在胸腔里喧嚣着,嘶吼着,却怎么也发泄不出来。
无处安放。
她要说的那些话,没有那个要听的人。
她捂着胸口,能察觉里面翻涌的痛意。
来来回回,百转千回。
不知走了多久,都不见好。
金水小区,陈白抹一把汗,拢着庞婉的肩膀继续往里走。
忽然一股夜风吹来,夹杂着烟火气,胃里蓦然有什么东西涌上来。
庞婉捂住嘴干呕一声,推开陈白拔腿朝着路边的垃圾箱跑去。
吐的昏天黑地,连胆汁都要吐出来。
她弯着腰扶着垃圾桶,紧紧蹙着眉头,眼里浮了一层水雾。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忽然出现在眼前,手里攥了一叠纸巾。
记忆里,那只手,也是这般骨节分明,修长而优雅。
她怔住,顺着那手视线一路上移。
却不是他。
朦胧的白光里,那张面庞,分明是陈白的。
那张脸似乎一瞬间将她带回了那天。
阴暗逼仄的小巷,流里流气的混混,闭着眼躺在地面的顾流深和地上那滩刺目的血。
那天,她为什么会去那里?
不过是因为她偶然听到有人说要在那里劫了陈白打一顿。
不过是因为,她担心陈白。
可那天陈白却没有出现。
而出现在她身后的顾流深,硬生生的为她挡下了一切。
庞婉无力的站在那里,感觉有冷汗侵袭了全身,整个人如置冰窖。
冷到浑身都在颤抖。
她紧紧咬住下唇,死死的盯着那张脸。
如果那天,她没去那里。
如果那天,她没听到那些话。
如果那时候,没有陈白。
是不是,彼时站在她的身边的,应当还有一个顾流深。
那种叫嚣的痛意再一次从骨子里涌出来。
不甚清醒的她,在这一瞬,恨极了这个叫做陈白的人。
像是疯了一般,她猛地扑过去,张嘴就咬在陈白的肩头。
陈白不知道她到底怎么了,只从她的眼里看到了绝望的悲伤。
他从来不知道一个人能悲伤成这个样子。
她的每一个动作,都含了浓墨重彩的无助。
他没办法推开她,只是皱了眉,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