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
法场四周戒备森严,监斩官坐在太阳底下,虽汗流浃背仍岿然不动,正气浩然的神情对有些躁动的围观百姓带来强大的信服力。
据说在秋分过后,正午太阳正当头的时候,所有的阴晦之物都将无处遁形,被炽热的至阳天火缠绕魂魄,灼烧殆尽。是以历朝历代,都习惯于秋分后处决罪犯,即秋后问斩。
监斩官抬头看了看天色,目光注视着台下绑缚严实跪在法场上的罪犯,凝声道:“尔等,还有何想说的?”这是缙安朝对这些罪犯最后的仁慈,允许他们留下遗言,虽然上了法场后,没有几个人还能镇定心神,说劳什子的遗言了。监斩官也就是走个过场,意思意思罢了。
可出乎他的意料,竟然真的有人提出了要记录遗言的请求。他闻声看去,定睛一看,蓦地眼神一变——何修年,曾位极人臣的何右相。
不过这都不是让他在意的缘由,跪在法场上的何修年,不过是一介罪无可恕的罪犯,他在意的是何修年此时的神情,着实不像要说遗言的样子。
监斩官徐徐道:“罪犯何修年,你想说什么?本官会派人记录下来。”
何修年低低笑出声,抬头视线直勾勾地盯住法场外的原勤王,原勤王心里一紧,顿生不好的预感。
何修年轻蔑一笑,一字一顿道:“我要揭发一个人,他与外族狼狈为奸,残害我缙安朝无辜百姓,欺上瞒下,导致疫病在雲河一带蔓延,险些酿成大祸!”
监斩官猝然站起身,紧紧锁定在何修年身上,急切追问道:“此言当真?是谁?”
☆、062
何修年脸上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这个人就是,原勤王和他的那个野种!”看到法场外站着的勤王登时面无人色,何修年心底无比愉悦。这个渣滓,他就是死,也绝不放过!随后仰天长笑,笑声尖锐刺耳,刺得人耳膜发疼。
当年雲河瘟疫一事本就存在古怪之处,监斩官也略知一二,听完何修年的话,他迅速反应过来,此事绝不是他能担下来的,必须尽快禀明圣上!
很快,宫里传来口谕,何修年暂且扣留,关入大牢。其余人等,照常问斩!监斩官对于口谕来自于东宫而非皇帝感到惊疑不定,有个猜测若隐若现,但他不敢细想,当即按照旨意关押了何修年,然后依照原定计划,将其余罪犯,一一斩首示众!
次日早朝,太子拿出确凿证据,义正言辞指出雲河瘟疫之事乃地方官员收受贿赂,助异族欺瞒朝廷,勤王查出此事后,没有向朝廷汇报,不光秘而不宣,更助纣为虐,阻碍朝廷对雲河真实情况的探知。但究其根本,勤王算是帮凶。论到主谋,应属利欲熏心的地方官吏,最后又毫不留情面踢出平王,因为那群地方官吏的领头者,打的正是平王的招牌,周围一些知情者,顾及平王的宗室身份,浩大的权势,或视而不见或干脆加入成为帮凶。
朝中又是一番震荡。朝堂之外,四王终于只剩下了最后一位——晋王。自勤王和祁王府出事后,晋王府就闭门谢客,偶尔只见下人自后门走出,采补府中用具吃食。而今,连最不可能出事的平王都被打包送出了京城,晋王一家再镇定,此时也不由露出了绝望的神情。
太子从小就不是个善茬,连一群桀骜不驯的武将都被他收拾得服服帖帖,更遑论弱不禁风的文臣,和这些空有所谓皇室血脉,手中没有半点实在权力的皇族。乔裴如今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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