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不说话,桃子见她没反应,显得有些尴尬,“夫人,您瞧……”
“没事,你先退下吧,我要跟姑娘聊聊家常。”桃子顿了顿,退下去了。戎惠坐下,手腕搭在圆檀木桌旁,一手横越过桌面握住了晨曦的手,捏在手心里,“我比你大,你若不嫌弃就叫我一声惠姐姐吧!早些在娘家,姊妹众多,却没有一个能说的上知心话的。也不知怎地,见了妹妹就觉得特别投缘。你来了也有段日子,咱们都没能好好聊上一聊。对了,还不知妹妹的闺名呢?”
晨曦自小便没了母亲,与姨娘们也不亲热,大哥虽是一母同胞的,对她倒是极好,不过终究是个大男人,父亲日理万机难得抽空陪她。如今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异乡,难得有这么一个年长的女性贴心的嘘寒问暖,晨曦只觉得心里热乎乎的,眼角便湿润了,“夫人,我……”
戎惠边用手帕给晨曦擦着眼泪边心疼地说:“瞧瞧,瞧瞧,怎么就哭了?这样哭对眼睛可不好,这么漂亮的眼睛哭坏了多可惜呀!好妹妹,有什么委屈跟姐姐说,你这样我瞧着就心疼。不过话又说了回来,老三有时是有些混账,就连司令生气时都恨不得一枪毙了他省心。他对你做了那样的事是他不对,但用他的错误惩罚自己可就是你的不对喽。听姐姐的话,人好赖都是活着,就是碰上天大的事也不能拿自己的身子出气呀!”
晨曦偏过头,避开戎惠的擦拭,垂敛起眸光,“这话说起来不难,可做起来谈何容易。姐姐说的如此轻松,只因隔岸观火,不得身临其境又怎会明白我的心境呢。”
戎惠一笑,道:“妹妹的话是有理,不过人生在世不称意十之八九,想想你的父母亲人,你这样糟蹋自己,他们知道了指不定多伤心呢。”
说起父母亲人,晨曦的情绪稍缓,收起眼泪,点点头应声道:“姐姐说的是……”
戎慧会心一笑,仔细端详着晨曦,赞道:“都道是梨花一枝春带雨,妹妹这模样更是我见犹怜了。”
晨曦脸色微红,低下头娇羞道:“姐姐贯会取笑。”
戎慧轻拍着她的手背,道:“妹妹这一病也有些时日了,身体倒是无碍了,只是这气色还需要再调理调理。”
晨曦这几日一直在琢磨着自身的处境,且不说这魏府门卫森严,想逃出去比登天还难,就是往外面传消息也是不容易的,况且她在魏府人生地不熟,凭借一己之力妄想逃出去简直是异想天开。事关江南和北地的战事,她不可以坐以待毙,但凡有一线生机,她也势必要去试上一试。
眼前正是一个契机,晨曦顺着戎慧的话,接道:“自病以来就一直躺在床上,偶尔走动也只在这栋小楼里,实在有些憋闷的慌……”
戎慧那是何等精细的人物,怎会听不出她话里话外的意思。暂且不论她这是何用意,但把这么个俏生生的姑娘天天关着,这跟软禁有什么区别,时间久了,传出去也不好听。况且就算她打着什么主意,她一个弱质芊芊的姑娘还能闹出什么事端来。
不过一个顺水人情,举手之劳罢了,戎慧哪有不应承的道理,“出去走走也好,散散心人也会精神些的。”
晨曦眼睛一亮,笑意荡开,“这么说姐姐是应了?”
戎慧轻点了头,“不过这庆阳城大人多,妹妹又是大病初愈,还是去些清静的地方为好。眼下已入冬了,别致的景色怕是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