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
可是,曰璃只是一弱女子,伯邑考的登堂入室她又岂能阻拦得了?
我愧疚地牵了牵她的手,不无难过道:“跟着我,你终是受苦了。”
曰璃傻傻地笑着,嘿嘿道:“不苦。”
我心下泛酸,还是感动,若是我如此,定不会无恨无怨地继续无微不至地照料着旁人。曰璃这般,对我称得上是真心真意了。
我轻敲了敲她的脑袋,疼惜地苦笑道:“傻丫头。”
鹿台。
因着先前为帝辛与姜尚都上过药了,手法还算娴熟。拿着纱布与药膏为曰璃敷上,亦不至手足无措。曰璃有些羞涩地低下头,另一只手低声推脱着:“美人不必了,奴婢自己来。。。”
我嗤笑,不动声色地将她扰我心智的另一手臂挡开。
见她不再反驳,便笑:“从前都是你侍奉我,如今你因我而伤,现伺候你也是应该。”
曰璃的双眸如巨鹿般泛着光,莹莹地可爱。
我不敢用力道,只轻轻点按着敷上药膏,唯恐她感到痛意。她也配合的很,老老实实地伸着手臂任我摆弄。待包好之时,她已然憋红了一张俊脸。
她低低地笑着,诚心诚意地望着我:“美人,你真好。”
正在此时,帝辛下了朝来,与此同时一起来的,还有黄妃。
看见他,曰璃的伤痕犹在眼前,心底总有些隐隐的不快活。
黄妃亲亲热热地扶了帝辛入座,他们今日的兴致好似很高,眼角皆带着开怀的笑纹,脸颊亦是欢愉的红润。看在我眼里,却并不那般愉快了。
敷衍了事地上了茶,我便在一旁闷闷地坐着。曰璃命膳夫传了膳来,皆是帝辛爱食的菜色。平时不觉着什么,今日却觉额外刺眼。
也许是黄妃殷切地为帝辛布着菜,笑靥如花的神采令我心底一阵恶寒。说不出究竟具体为了什么,不痛快的感觉太过明显。
帝辛叫黄妃哄得开怀大笑,我侧目睨着,发觉黄妃的容色姣美,娇笑起来时尤为美丽几分。微醺的酒意上了面颊,烈性的酒水在她唇边残留了一滴。半推半就地牵制住了帝辛的手,殷切地就往红唇边送,盈盈笑道:“大王,您帮妾擦去嘛。”
帝辛笑着循着她的牵引将手覆上她的面颊,肌肤莹白如玉,添了几分酒意的红晕愈发惹人怜爱。黄妃微微闭目,一切已是水到渠成。我的心开始抽痛,也嫉妒地发狂。我以为帝辛一定会醉倒在她的温柔乡里,缠绵悱恻。
我欲别过眼去不看,可他却在最后一秒缓缓垂落了手。
这是我与黄妃都不曾预料到的。
他的眸浑浊得难以辨明情绪,可我却莫名相信,他的心已经清醒了。黄妃缓缓将一双眼睁开,眸光凄清。
帝辛的侧颜依旧硬挺却冷漠,我以为他会怒,可就在一行泪从黄妃的眼眶中落下的那刻,他沉着脸发声了,声嗓低沉地让人心里莫名难过。
他说:“你走罢。”
宽阔的袖袍在沉默中一挥,挡住了外头斜照入室的昏黄光晕。黄妃的唇角勾起一抹神伤的苦笑,她的眸中皆是心碎的剪影,玉手用力按着桌几令自己站起身来。摇摇晃晃地几乎站不稳,她还是醉着的。她故意将自己灌醉,又自以为灌倒了帝辛,扶他来我殿中。她为着的是什么?想要取我的地位而代之,亦或是帝辛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