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杀一个赫契士兵,一两黄金。”他轻衔起笑,一顿,“取他们的盔上翎羽来领赏。”
人群顿时沸腾了。
“斩杀各级将领,每高一级,赏钱翻一倍。”他又道。
随着话语从前往后传去,人声简直掀起了一阵浪潮。
甚至有胆子大的起了哄,喊着问道:“那若取了左贤王首级呢?”
冯子沅稍一屏息,答得同样朗然:“左贤王,我来。”
而后军中的氛围并不一样了。他在当晚听说那赌局撤了,将士们各自拿了押进去的钱走,谁也不提这事。
同来的资历老些的将军对此大家赞赏:“将军颇会鼓舞士气。”
冯子沅看着地图做着记号,扫了对方一眼,口气闲闲地回说:“谬赞,主要是钱管用。”
于是顺理成章的士气高涨,不往多了说,就算只是一两黄金,也非普通人家能轻而易举赚到的。
大约连赫契人都在奇怪,不知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久未见血的兵士们怎么会拼杀得如此不要命,一个个的,用了十二分的本事。
还有,这带兵将领也显然不是个闲人。
排兵布阵的法子堪称诡异,教人摸不出路数,或者自以为摸出路数之后发现摸错了。
偶尔还有点阴损的招数。
比如表露了休战的意思,又趁夜带兵突袭了他们的兵营……
当真是一点防备也没有,就见夜色中羽箭射得铺天盖地,不好防更没法躲。数千只射过后安静了一阵子,之后再铺天盖地压过来的一片……就是点着了的。
“大夏人怎么这么没规矩!”左贤王气恼地从帐中冲出,以赫契语喊了一句。夜色中便听得有人以赫契话回了一句:“规矩?兵者,诡道也!”
几乎来不及定睛去看,只觉马蹄声从眼前一晃而过,刀光一闪颈间一凉……
正纷纷躲箭的士兵们看到的便是左贤王的人头飞了出去。
“谁让你让小婵难堪?作死。”冯子沅淡看着拎在手里的人头,策马悠悠然。想了一想,又吩咐说,“烧粮仓。”
那一战赢得顺利,其间便是有凶险,未参这一战的人也不会知道。
一段后续的小曲,是冯家为此搭上了十几万两黄金,冯家家主气得大病,却又不好指责什么。毕竟是战功显赫,连天子都大为夸赞,轮不着他来不满。
入城之时,满城百姓夹道欢迎着,冯子沅坐在马背上,还是一副悠悠然的样子。一众手下在万民欢呼中显得比他还理之中,一身飞鱼服穿梭于长阳城中的禁军,自然更易吸引年轻贵女们的目光。
冯子沅也乐得如此,他本就不想被一群未嫁的姑娘们围着,连和云婵说句话的工夫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