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冯子沅写了封信去。未说催他回来,只告诉他了这桩事。心里当然是希望他能因此回来的,那到底是战场,就算再稳操胜券也难免有诸多意外不可预料。
许久没有回音,直至二月末,才有回信通过云意交到她手里。云婵拆开信,里面只有四个字而已:恭喜,勿念。
仍是不打算回朝的意思。
“别担心了。”霍洹的拇指在她蹙起的眉心一按,“逼不了他,由他去。”
“嗯。”云婵点了头,又看向云意,“伯淮君不回来我做不了什么,但月末的时候,兄长可得腾出时间来……”
“我尽力。”云意应了三个字,神色清淡地看向霍洹,霍洹喉中一噎,咳了一声:“必定让卓卿君闲下来。”
云婵抿笑,静了静,又问:“阿檀还好么?”
云意神色一沉。
“听说她日日只在那宅子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她垂眸,忍不住劝道,“兄长你……”
“臣告退。”云意冷下脸来,向霍洹一揖,转身便离开了。
云婵怔了一怔,话语噎在嗓子里。
“多管闲事。”霍洹一敲她的额头,“管完伯淮君的生死管卓卿君的家事,让你母仪天下也不是这么个母仪法。”
“兄长明明喜欢阿檀……”云婵撇了撇嘴,闷闷地为自己辩了一句。
“你也就是自己不在意。”霍洹笑喟,“他知道阿檀差点害得你没命,这心结哪有这么好解?”
“可是……可是我自己都不在意啊!”云婵眉头紧锁着干着急,“你没看出兄长的心思?引荐怎样的贵女他都不在意,若不是心里还有阿檀,他何必……”
“两回事。”霍洹手支着额头笑瞧着她,“他心里有阿檀是一回事,能不能谅她那事和这个不相干。”
云婵摇头:“我并不想他为我这样,凡是……又不是非黑即白。”
“可是他这人本就非黑即白。”霍洹循循说着,揽过她劝得耐心,“不操这个心了。虽说‘功夫不负有心人’,但事上许多事,还是‘尽人事、听天命’。”
抵不过一个“缘”字的。若他们缘分真够,想必还会再有举案齐眉的那一天。若不然,也不好逼着他们再进一家门。
长阳城里,百姓们暗怀着激动,可算盼来了天子大婚。
即将坐上后位的人……
已有许多故事在坊间流传了。
比如她几年前也曾在这样的满城喧嚣下坐上马车往赫契去、比如皇帝为她一夜之间屠尽冯氏一族。
但这些,都压不过今日之事的风头。街头早早的就有人等着,就连许多茶馆酒肆都早了些开门,二楼的雅间窗户皆开,方便众人一观仪仗。
“大夏自此扬眉吐气啊!”说书的一拍惊堂木,讲得眉飞色舞,“内忧外患皆除了,这云氏才能当得上皇后。”
是了,内忧冯家、外患赫契,都与她有着牵扯,哪一方未平她都当不上皇后。
“一会儿卤簿行过,诸位可别光顾着看热闹!心里高兴得喊出来!”说书人又半开玩笑地捧着气氛,引得一阵起哄。
恰见一禁军走进来,衣上的飞鱼纹如旧让众人一噤声,便见他指着那说书的笑责道:“当心着,要喊点什么无妨,敢伤了皇后娘娘你这是给我惹麻烦。”
“呀,余大人恕罪。”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