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也不知……”那宦官的话语中多带了些困惑,顿了一顿,又说,“臣问了,她也不说。还说不要搅扰陛下,待得陛下料理完手头事务,就寝前禀一声便是。”
这就奇怪了。
霍洹一时纳闷云婵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虽则困乏不已,又怕她当真有什么要紧事——就算没有要紧事,今日是她的生辰,他也乐得顺着她的心思。
“传她进来。”霍洹随意道,而后以手支颐,又扫了两眼方才没看完的奏章,听得面前不远的问安声便问道,“何事?”
没有立刻听到答话,霍洹自然而然地抬眸看了一眼。却是一怔,又仔细分辨了一番,疑惑道:“怎么穿着锦宁长公主的衣服?”
这一身淡蓝的双绕曲裾,料子虽是极好花纹却十分简单。云婵本就不喜穿着太过华丽,又图它穿着舒服,近来便时常穿着。
眼前的宫娥怔了一怔,好似矛盾于他一前一后的两个问题间有些为难。但未过多久,她便先答了头一个问题:“奴婢是来送汤的。陛下宫宴时饮了些酒,易伤胃。”
霍洹微一点头,她明眸抬了一抬,带着些许怯意,轻轻地续道:“早些时候不小心湿了衣裙,长公主便让宫人取了她的衣服给奴婢。”
语中只短短地停了一瞬,好似怕这安排听上去太奇怪,她又赶忙添上了一句解释:“奴婢……奴婢是长公主的本家堂妹。”
☆、第49章云姒
“堂妹?”因着从未听云婵提过,霍洹稍有一讶。这才认真地看了一看云姒,遂笑说,“还真是四五分像。起来吧。”
“谢陛下。”云姒再叩首,起了身,拿起方才见礼时搁在一边的食盒上了前。浅含笑意的美眸中隐有羞怯,她将那汤钵拿了出来轻放在案,又取了瓷碗来盛。黄澄澄的小米中掺着丝丝橙红,云姒解释道:“南瓜小米粥,饮酒后用于养胃极好。”
眉目轻垂,停了话将瓷碗放在了霍洹面前,又续言说:“奴婢虽在尚食局做事,但……进宫时日尚短,只学得些皮毛。如是不合陛下口味,先求陛下恕罪。”
她言罢深深福下身去,低覆的眼睫微微颤着,似有无尽的不安。霍洹听言一笑,抬手让她起了身:“无碍。”
拿起瓷匙,尝了口那粥,他未对色香味如何加以置评,只随口问她:“既然是锦宁的堂妹,入了宫怎的不去端庆宫做事?本家姐妹,到底熟络些。”
“奴婢也是这样觉得……”云姒应和道,而后语中一顿,笑容看上去不太自然,“不过……堂姐没开过口,奴婢也不好开这个口。”
霍洹闻言点了点头,猜想大约是云婵自知不为皇太后所喜,担心调了人来身边徒增是非。没有追问,他又喝了两口那粥,笑道:“手艺不错。锦宁今晚也喝了些酒,明日你给她也做一些好了。”
“诺。”云姒噙笑一福,看霍洹大约不会吃第二碗,就伸手将瓷钵放回食盒中。这身曲裾是广袖的,做事多少有些不便,她伸出手时随意地一撩衣袖,只是露了一截小臂而已,却让霍洹看得一惊。
“胳膊怎么回事?”他脱口而出,云姒听言吓得浑身一颤,手中连那瓷钵也端不住,一下子倾了下去。好在本已是递到了食盒上方,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