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服侍着,现在哪里抽得开身?”
“这是晋了位份了?”叶澜听得稍有惊讶。宫中品秩森严,各殿本就各有近前的宫人。在六尚局里做事,若能在宫宴之类的场合安排到近前服侍,那多半是不低的位份了。
转念一想却又立刻明白了。也用不着云姒办事多机灵,多半是尚食女官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照顾着云婵的面子,能行个方便的地方总得行的。
云婵笑而不言,将那金丝蜜枣送入口中,尝着那丝丝甜腻预想着今晚也许会出的事情。
云姒能近前服侍,是她的意思不假,却并不全为了照顾云姒。
半月前的那一遭事,让云婵心生不安,可出言试探云姒又未试探出个所以然来。
局势不明不仅是让人不舒服,更是觉得留了个隐患,云婵掂量着,还是把虚实探出来为好。就如白萱所说的,若当真只是巧合而生的误会,别为此平白生了隔阂,伤了姐妹情分。
备了厚礼,请尚食女官来端庆宫走了一趟。云婵言辞间自不可能将真实打算全盘托出,只表露了对云姒满满的关心,劳烦尚食女官帮这个忙、让云姒在自己的生辰宴上“露露脸”。
这点安排对尚食女官而言不过一句话的事,对云婵来说也是最好的试探机会。
皇帝必定是会来参宴的。云姒若有那般心思,便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举止间多多少少会有所表露;可又因为是宾客满座的宫宴,云姒表露得也不好太过——于云婵来说,总好过再给她一次机会,让她在别无旁人时“表露”。
诚然,即便是众目睽睽之下的“表露”明显不得,也未必就不能引起皇帝的注意——这就要看云姒的心动得有多细了。
要是法子用得蠢笨,大抵就不止是“白费功夫”了,让在座众人瞧出她的意图,连皇帝也会觉得厌恶。
皇帝在宫宴开席一刻后才到端庆宫,殿中本是歌舞升平,因着圣驾的到来而陡然安寂。
众人见了礼又起了身,霍洹落座便看向云婵,大有些愧疚:“永延殿事情多了些,抱歉。”
一句道歉无妨,云婵从容不迫地欠了身,在场却难免有命妇贵女觉得惊奇。乐声重新响起,舞姬们也起了舞,有宫人不断地进进出出,奉上佳肴美酒,殿中一片喜气。
霍洹饮着酒打量她,看她仍是穿得简单、薄施粉黛,一贯的在自己宫中便懒得好好打扮。这倒不要紧,但再细看下去,眉目间分明没什么笑容,甚至有点紧张和心不在焉。
“你的生辰,寿星怎么反倒兴致不高?”他酒盏仍递在嘴边,目光也落在盏中,口吻闲闲的调侃她。
云婵默了一默,哑音一笑:“哪是兴致不高……这是从早上便开始迎四方贺礼,一直忙到开席,累的。”
也算是个说得过去的理由,实情自然不是这样。
即便入宫多年,又因封位一直该算是宫中的“主人”,可云婵仍对皇宫有无可磨灭的恐惧。
原因之一,便是觉得这地方阴谋阳谋太多了,从太后太妃到女官宫娥,甚至再牵扯上外命妇和贵女们……
一不小心就是尸骨无存,想想都累。
是以面对宫中之事,她一度是“能避则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