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究,甘凡的事与她有什么干系,我也不做追究。”
雁逸悚然一惊:“主上知道……”
“阿追其实梦到莫婆婆对你说的话了,但也不要紧,你在殿里说的那些,我可以帮你圆过去。”
嬴焕说着,悠然地缓了口气,复又认真地看向雁逸:“戚国没有多少值得她留恋的地方了,请你帮本王为她添个念想。”
雁逸疑惑不定地看了他好一会儿,末了还是十分疑惑:“主上要把她留在戚国,但是想让她……念着臣?”
“嗯。”戚王点头,主动解释道,“别误会,我说的要她留在戚国……不是想强娶她。”
雁逸稍松了口气,未在追问更多,沉吟须臾,道:“不知主上想将阿迟安置去何处?可否让臣直接送她去?”
戚王眉头微挑,雁逸也没多做隐瞒:“臣确实不知主上说不会杀她,究竟是真是假。”
从上将军府出来,嬴焕忽觉一身清爽。
好似压在心头许久的一块巨石突然被强风吹开,连呼吸都变得顺畅了许多。策马回宫的路上,他总不时想笑,又不知自己想笑什么。
直至到宫门口时才倏然恍悟,心无旁骛地帮了一个人后,原是这般感觉。
阿追……
他在青鸾宫前静立了许久,心又有些沉了下去。他禁不住地在想,如若他早一些做一做这样的事,目下该是多好。
罢了,嬴焕摇着头说服自己,现下这样也很好。纵是她再不肯对他有曾经的亲昵了,但也没有像前些日子那样恨他。只要她肯留在戚国,他总还能时不常地见一见她,她已然主动请他进去喝过一次茶了,应该不至于再到见了他就下逐客令的地步。
——那些时日才是最可怕的,她像是在无形中栽了一片荆棘,让他纵使愧悔、纵使想去道歉,也没有机会靠近她半步。
但也好在彼时她是那样。因为她够决绝,他才幡然明白自己的心思和个中利害。不是谁都会因他是一国之君,就对他逆来顺受的。
嬴焕望着宫门上的牌匾笑了一声,又兀自摇了摇头,舒了口气,举步进去。
炎夏,石廊上坠着的一串串紫花正值旺盛时,淡淡的馨香被厚重的蔓藤圈在其中难以散去,廊下便幽香沁脾。
阿追已来回在此处踱了许久,想去前面打听一二,又觉得或许按兵不动更好。
刺客死了,最直接的审问无可继续,她却已说了对雁迟的怀疑……现下是什么情状尚不清楚。戚王更信谁,她也不知道。
乍闻身后脚步声传来,阿追猛地回头,望见正走进石廊来的人时滞了一瞬,略作踌躇,还是主动上了前:“殿下。”
她紧张地望着他,视线一触,讶然发觉他竟似乎心情很好?
“事情如何了?”阿追迟疑着道,“是不是上将军……”
“上将军?”他衔着笑舒了口气,“你觉得是上将军杀人灭口?不是的,是那人见上将军亲自去审,自觉事态严重,又因已熬了多日的酷刑,绝望之下便咬舌自尽了。”
似是说得通的。阿追心弦一松,想了想,又说:“可廷议后殿下问上将军那话的时候……”
雁逸明明有所隐瞒。
“我问过他了,他说是因涉及隐情,彼时却未及时禀报。我突然问起,他便有所心虚。”
是这样?
阿追正思索着其中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