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死不过是造化弄人罢了。
最后凤千寒轻声也不知是说给自己听还是说给他人听:“我说过,为了凤家谁都可以死,你我谁都可以……只有老九不行。”
凤衍听完仰头哈哈大笑,那笑声比这寒冬的北风更冷,他盯着凤千寒一字一句咬牙切齿地道:“老九不行?难道不是你告诉父亲九儿在扬州?难道不是你劝她去见爱女最后一面?他中了那么重的毒为什么要非要死在沈姒的手上?沈蓁是你的人吧?凤老大你回答我,你口口声声说老九不行,可惜她死了,她就在这里,你睁开眼看看啊。沈姒必须死是因为你们害怕她手上的云邺图,大哥怕是想不到吧,沈姒早已将开启宝藏的钥匙转赠给了老九,难怪你们死活都找不到。沈姒的结局到头来只得你一句造化弄人?当真可笑。凤千寒,我凤衍预祝你守着你的凤家荣耀安度此生,永垂不朽。”
最后几个字凤衍是含了满腔的恨意咬牙切齿吼出来的,说完毅然转身离去,身后飘落点点泪珠。
看着红色身影渐行渐远,凤千寒慢慢转身,黑色大氅下的手抚在两座墓碑上沉默了半晌,有两道黑影突然窜出跪倒在地道:“大人,保重身体。”
风雪逐渐加大,风声发出刺耳的呜咽,可依然掩盖不住那道压抑的哭声。凤千寒一直自以为是的觉得,就算眼前的这两个人即使不在了,他也可以连眼都不眨一下。可当事实摆在眼前时他发现自己根本就做不到。
那个整日追在他身后,千寒哥千寒哥喊着的凤敕安静地躺在这里,再也不会因为他的一言一语就眼泪汪汪,更不会缠着他忐忑地问凤九和我谁在你心里最重要,以后……再也不会了。凤敕被捡回凤家的那年凤千寒才四岁,他只记得凤衍小时候特别爱哭,所以他讨厌透了婴儿,可是凤敕却不同,从凤卓天将他扔给自己的夫人唐楚时起,整整三天了一句都没哭,唐楚还一度担心这孩子是不是有问题请了大夫来,大夫瞧了半天都说没事。凤敕醒着的时候永远都是用黑亮的眼珠,骨碌骨碌盯着周围,饿了冷了尿湿了从未哭过一句。渐渐地凤千寒被这个从来不哭的孩子逐渐吸引了。
凤千寒想要克制自己的情绪,根本就是徒劳。
凤九出生时凤千寒随着凤卓天去了长安,去途中收到喜报的凤卓天高兴的手都在抖。离家三个月的凤卓天似乎已经是到了极限,回途中还一度坠马。当时的凤千寒还不能够同他爹爹分享那份喜悦,可是当他第一眼看见凤九,看见那个将手指塞在嘴里咀嚼,黑溜溜的眼珠盯着自己看的小娃娃时,凤千寒觉得内心最柔软的地方被某种硬物狠狠撞了一下,他抬头道:娘亲,你说叫非颜可好?当时在凤千寒怀里的凤九突然咯咯地笑出声,名字,也就这么定了。
或许凤千寒心里的凤家荣耀与心爱之人这场斗争里,只是凤家荣耀略胜一筹罢了。
苍山洱海的洱月村小湖边,一个戴着斗笠的男子安静地坐在岸边垂钓,身旁是几个戏耍的孩童,孩童口中念念有词:“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
李经年微微抬头,洱海的天永远都是一片净蓝,就像他此刻的心一样,什么都没有。
两年时间他终于追踪到了凤非颜的足迹,接到密报的李经年刻不容缓地赶去稻香村,终归是慢了一步。
李经年远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