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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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敬桥!”

    倒是连尊称都没有,直接叫他程敬桥了!

    “梁先生?”门口忽然有了另一个声音,应当是隔壁的夏教授听到这持续不断的扰民音,不得不出门来看了。

    “哦,夏老师……实在抱歉,我来找……”

    程敬桥不得不靠近了,听到门口两个人说起话来了。

    “程先生在家的,可能睡着了吧,几个小时前还在楼底下打过招呼,听说他今天去接你了啊?”

    “是的呢,只是程教授接了我就走了,家父想接程先生一起去吃夜宵……”

    胡说八道!

    忽然又敲起门来了,这次却是隔壁的夏先生的声音了,“敬桥啊,敬桥?诶,你打电话了吗?”

    程敬桥可受不住了,这夏小山,管起闲事来没完没了。他立刻在夏小山闲散缓慢的敲门声和絮叨声里一下拉开了门。

    门外两人具是一愣,紧着还穿着睡衣的夏小山就笑了,道了声别就回去了。

    程敬桥抬眼瞅梁易文,这孩子抿着嘴角,一脸的委屈。他自顾自钻进门来,关了门,立在程敬桥对面,问,“为什么看到了我,却连灯都关了?”

    接着又自己问了半天,“晚宴你不来,那我就来找你,看到你房间灯是亮的,可敲门你却不应我,以为你睡着了,才去敲窗户,可你分明看见我了,却连灯都关了。怎么了,我回来了,可你不想见我了?你喜欢别人了?”

    说了一堆什么糊涂话。

    程敬桥看到梁易文说得委委屈屈的,自己这一年都没见到他,心里也十二分地想他。可看着这人,知道不远处有个芳龄小姐在等他,就又掐断了自己藤蔓似得那些喜欢。

    “你来这里做什么,你不该在宴会上吗?”

    程先生的语调太疏离了,让梁易文的心一下跳漏了好几拍。而接着程先生却打开了门,他穿着那身好看的对襟衫,立在门边,“回去吧,宴会还没结束。”

    梁易文不能接受似得看他,半天说不出话。

    [……

    程先生亲启,

    见字如晤。

    他们都笑话我,一直带着一块帕子。说我魔障着喜欢一块儿姑娘的手绢儿。前一半是真的,后一半却错了。他们把我的本子收走了,我没地方和你说话,让护士拿了纸笔给我。不知道家里人现在有没有告诉你,我希望他们等我彻底好了之后再告诉你,子弹打穿了我的膝盖。

    不疼的,我很好,现在生龙活虎。

    美国人问我伤好后想继续回到战争区还是回家,不知道哪个不长眼的家伙把你的手帕洗了,忽然间我连在这里呼吸都快没勇气了,你可别笑话我,我特别想你,想听见你的声音,可我进了医院之后,只和父亲通过一次电话,就再也没机会联络通讯了。我问过护士能不能打个电话回家,但是因为政务保密协议,直到我回到上海把所有资料都交接好,都坚决不能再和别人联系了。

    虽然心里想你,可是一想到再过几周就能回去了,就能见到你,我就觉得一切都没那么难熬了。

    你大概会问到我的腿,可我也不想告诉你太多。你只需要知道我活着,回来之后我会给你看,腿还在,只是膝盖那里坏了,走路是没有事的。本来第一枪也是要打我,可有人替我挡了子弹,第二枪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