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那根就滑了出来,凉凉地贴着腿根。他问:“怎么能不想呢,我想得受不了了,又生着气,还是先来找你了。”
被他烦的不行,王敬尘拉过被子盖在肚子上:“天大的事明天再说,我困得不行。”
庄宇凡在他肩膀上捶打了两下,想了想这动作有点女性化,就像电视里的小夫妻说夜话,男的累得不行,女的还没唠叨完,于是不满地拍两下她男人的肩膀,再啐道:“死鬼。”
他因为这个发现心情大好,捏着王敬尘的耳垂低骂:“死鬼。”
死鬼扭了扭头,不知道嘟囔了什么,反正是睡过去了。
庄宇凡这趟过去,又预约到那位心理医生了。
他觉得自己的“病”没好,反而加深症状。因为两个人关系的变化,他对王敬尘的执着呈爆炸式的增加,以前王敬尘跟别人一起笑闹,他顶多就是皱着眉,腹诽这人交际花,花花肠子,油嘴滑舌讨人喜欢。可是现在王敬尘就是多跟别人走一段路他就觉得自己和王敬尘同行的路变短了。
王敬尘那几天没和他联系,他开头几天跟吃了□□似的,但都压在心里,因为家里还有庄漫雪和他爸,他只会锁起来做题目,冷峻着一张脸,用笔无比流畅地解答一道道难题。
他想王敬尘怎么能忘得这么干净,怎么能玩得忘记给他发个消息?
他希望对方按照约定的,定时定点地和他联系,说他想知道的事情。
换句话说,他对王敬尘有了一种“控制欲”,他意识到这可怕的想法时,第一时间选择了自我治疗,他不想等王敬尘发现了把人吓到,也不想恶化下去,所以借着夏令营来一次短暂的告别,想缓解那种要灭顶的控制欲。
那个白胖的女医生告诉庄宇凡,不管哪一种形式的关系,没有谁是绝对属于谁的,那种从属关系是不平等的。首先,对方是一位独立的人,其次才是你的谁。你不能去干涉他的生活、思想,你应该试着去沟通,倾听,从而两个人平等共处。而不是他应该怎么配合你的步伐。
在听庄宇凡说了他让步去了对他未来更好的学校后,女医生适当表扬,这是一点进步。说明庄宇凡并不是暴戾□□到不可商量。
在剩下的几天,庄宇凡主动去回想他和王敬尘相处的点点滴滴,他惊讶地发现,原来对方在潜移默化中一直让步。小的有日常饮食,大的就是答应他去厦门时候就把身体给他。庄宇凡几次想打电话,都忍住了。
还不是时候,我要克制心魔。他是这么跟自己说的。
他住在庄才国租的房子里,院子挺大,芳草鲜美,偶尔还有松鼠出来玩,栅栏外有邻居过来打招呼。
难得的宁静,让他越来越想王敬尘了,他总是希望时间再快一些,两个人眨眼就毕业就一起去陌生的国家生活,一起浇浇花或在院子里喝茶聊天,跟陌生友好的人问候。
没有人觉得他们在一起很奇怪。
这太美好,庄宇凡嘴角翘了起来。
庄才国出去上班了,庄宇凡需要用电脑就去了庄才国工作的房间,桌子的右上角摆着一本意想不到的书。
那一刻庄宇凡觉得天旋地转。
他按住桌角稳了稳身体,才过去翻开。
是他房间里的那本书,没错了。里面的书签还是他的,夹在他看的那一页,未动。
所以庄才国知道多久了?什么时候知道的?他是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