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的级别分配不同的标识。
工作人员显然认出了她的级别,当场一呆,仿佛下意识地张嘴想说什么,忽然意识到这个嬉闹的公共场合不大合适,他踟蹰了片刻,最后脚跟微碰,冲傅落敬了个礼。
直到这时,傅落才找回了一点离家出走的廉耻,她发现自己方才干的事有点有失风度——堂堂中将,光天化日之下忽悠小学生——这传出去可有多长脸啊!
于是她办出了一件更长脸的事,在匆忙还礼之后,顺着墙角溜走了。
当她穿过人群的时候,偶然间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一开始,傅落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她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看见一个女老师温声细语地没收了一个小学生手里的玩具——某个跨国影视集团拍了一部以星际海盗耶西为原型的动画片,好像叫什么“尘埃战舰”还是“灰尘战舰”的,把耶西拍成了一个神经兮兮的独眼。
……虽然他本人确实神经兮兮的,但两只眼真的十分健全。
电影周边被无数无知的未成年疯抢,一只眼的独眼海盗漂浮在全世界各地的玩具店里,傅落不知道耶西泉下有知该做何感想,想必会暴跳如雷吧——幸好他已经死了。
而那位没收了“耶西”的女老师看起来十分眼熟,她直起腰来的时候习惯性地将一侧的鬓发别在耳朵后面,傅落看清了她的脸——是欣然。
她妆容整洁,身着长裙,领口还别着傅落当年送给她的胸针,从头到脚,无不精致得无可挑剔。
傅落远远地注视着她,半晌,并没有上前打招呼,只是悄悄地从已经清出来的出站通道离开了。
她觉得自己从欣然身上,看到了整个和平、繁荣、秩序、体面的人类文明的缩影。
看得心满意足。
三年过后,地球上的重建工作已经接近尾声,建筑机械人摩肩接踵如春运的盛景已经找不到了,只偶尔还会遇见一两处新规划的工地正在施工,傅落出了站台,没有急着找车,她给行李加密之后让它自行回家,一个人沿着步行街慢慢地溜达。
毕竟还是死了很多人,当年地面公路疯狂堵车的情形现在几乎已经绝迹了,但虽说不是车水马龙,也并不萧条——新型类人型机器人沿街发传单,各种广告、开业酬宾满天飞。
两艘最新型号的近地机甲飘在空中,拖曳着巨大的立体空中屏幕,一个在滚动播出某土豪品牌新一季发布的彩妆产品,另一个是附近影院最近档期所有拍片的预告及片花,两张屏幕夹住了地面上人们的全部视野,相对而立,好像唱对台戏似的。
路边的战争胜利纪念碑旁边,一个吹胡子瞪眼的老头正聚众发表攻击政府个税政策的演说,一大帮捧臭脚的小青年在下面摇旗呐喊,商量着一会要去广场集会游行。
地球在经历过血与火的战争之后,仿佛焕发了某种叫人难以置信的生命力。
城市不可思议地一天一个变化,五分钟的路程让入傅落微微有点迷路,三年没怎么从天上下来的傅中将像个真正的乡巴佬一样,逐字逐句地仔细阅读了路边手动导航的用法,小心翼翼地输入自己的家庭住址,等着机器响应——她曾经认为自己就算不入伍,好歹也能去当个机器人修理师,现在这种自信已经在日新月异的科技面前荡然无存了。
自动导航飞快地加载出了一张平面地图和一份立体导航,随后里面吐出一张再生指路卡。
指路卡是个小飞盘,相当智能,无论是乘车还是步行,都只要跟着它走就行了,傅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