驰。
那么也会有无数个病毒,在无限时空中与她纠缠吗?
她输给病毒无数次,同时也一再击败了对方吗?
江晓媛不知道,这毕竟只是她一个毫无逻辑的梦。
然而当她在凌晨五点准时醒过来的时候,她突然有了某种使命感——她要为自己走出的这条路负责,因为或许有无数分道扬镳的“自己”在默默注视着她。
江晓媛一骨碌爬起来,开始了自己忙乱的一天。
要和祁连交接新工作室的事。
要联系客户。
要准备招聘团队。
还要继续修改她“生如夏花”的作品……
或许第一轮就被刷下去了,那也没关系,学艺不精,大不了下次再来。
或许将来学艺精了,也一样离功成名就差那么一点运气,那也没办法,她只好多参加几次抽奖,借以慰藉自己死不回头的心。
反正这里的她中不了奖,另一个平行空间里没准能中呢。
“即使时间仅有二维,也将呈平面状而不是直线状,有无数个方向,那就意味着我们可以同时做出无数个选择。”
“其中总有一个选择是对的。”——《三体》by刘慈欣
第68章尾声&番外第一篇
为了照顾蒋老师遭到了极大摧残的身心,江晓媛没有特别重大的事不去烦他——反正她总有一天要脱离他的教导,就当提前适应了。
只有临近比赛,方案快要定稿的时候,才传过去给蒋博看了。
蒋博憋闷得久了,心里本来就有点邪火,一看江晓媛的方案,总算是找着宣泄的途径了,他老人家半夜十二点打来电话,神采奕奕地将她的方案从头发丝贬损到脚后跟,完美地做到了“糊她一脸”。
他整整说了半个多小时,把江晓媛手机煲得像个暖宝宝,这才意犹未尽地总结陈词:“你这玩意要是能有什么结果,母猪都能上树!”
江晓媛忍无可忍:“……哟,那您要上树?”
说完,她愤怒地挂了电话,然而蒋老师的话她却听进去了。
其实学什么东西都是刚开始不知天高地厚的时候爽快,后来越是到了一定的水平,就越是对自己的差距心知肚明。
狂放地生长了二十多年、头一次长出自知之明的江晓媛放下电话,擤了一把鼻涕,披上衣服爬起来开始着手修改,几乎是推翻重做了一整宿,第二天憋到十点多,才顶着厚重的黑眼圈给蒋博传过去了。
蒋博在半个小时以后给了反馈。
他说:“算了,你还是按着昨天的那个来吧。”
江晓媛:“……”
蒋老师只用了一句话,就让她整个人都炸了,江晓媛愤怒地在屋里转了几圈,无法排解心里郁闷,又不能冲奶奶嚷嚷,只好炮弹似的射到阳台上,无厘头地开始摘晾衣架上的衣服。
装修师傅大概是个打篮球的出身,晾衣架高得丧心病狂,饶是江晓媛那东京树一般的还把也得踮起芭蕾脚,她懒得用晾衣杆,在阳台上跳起了“天鹅醉酒”,铁打的衣架在她笨手笨脚的扰动下“噼里啪啦地”掉下来,砸在了她没穿袜子的脚趾上。
江晓媛“嗷”一嗓子,用趾甲感受到了自由落体的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