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很得人心,朝中上下没有人不尊崇他,甚至有同僚有心扶持,想将他推上帝位。
但陆迁本人从未有过私心,但从他将兵权全权放在他身上便可知,他没有称帝的野心,虽然陆迁的权利教人忧心,但因他私下没有异动,也没将此事放在心上。
听外甥女这样一说,难免怀疑,陆迁这两年韬光养晦,难道是为蒙蔽他们?
“是他救了我和皇儿,也是他一手为皇儿夺得这天下,当初我假意提议,让他自己称帝,待皇儿年长一些后再传位与他,陆迁当即推脱,那不像是弄虚作假,他当真不愿坐这皇位,我本不该怀疑他的。可是……近日我一时冲动,将他喜欢的女子列入罪奴名籍,他似是怒了,我怕……”
“此事根源并不在你起冲突,你始终忍不了他一世。舅舅很早便提醒过你,陆迁才智过人,岂是甘心屈居人下之人?他若心中没有你,谋权是迟早之事。”
宣太后神色黯然,她又岂会不知。
旁人若要骗她,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但她若要自己骗自己,当真是没人帮得了她。
原以为陆迁不要她,是因为忌讳世俗伦常,其实他心里是有她的。
可如今看来,他根本就没有喜欢过她。
甚至为了一个下等奴婢对她大吼大叫,这教她如何再骗自己。
“舅舅放心,我是绝对不会为了儿女私情放任他人夺走我儿江山的。我不会放弃陆迁,却也容不得他胡来,此次送去的侍寝婢女中,就有我的人,那女子身怀绝技,可以为我盯着陆迁的一举一动。”
“你能对他有所防范固然是好。”
解决完外甥女的烦心事,谢光坤叹了口气。
“舅舅何故叹息?”
“还不是为了你那个心肝宝贝表弟!谢意那那小子,说小也不小了,他同龄人不少都有了孩子,他却还是光顾着玩,不过,前几日我在他书房发现一幅女子的画像!”
宣太后露出笑容:“竟有此事?舅舅说说,弟弟看上的是哪家千金,我帮他赐婚便是了~”
“怕是没那么容易,那丫头身份不一般,不一定愿意嫁给意儿。”
宣太后表示怀疑:“这南朝天下,还有人不想嫁入谢家的?”
“旁人自是羡慕谢家的权势,可她有陆太傅撑腰,眼高于顶,意儿像是被拒了!最近几日都闷闷不乐。”
宣太后吃惊道:“舅舅说的可是叫知烟的丫头?”
“就是她!那名国子监唯一的女学生,弹奏了一曲卷黄沙,此曲确实扣人心弦。”
国学盛宴比试过后,知烟这个名字就传遍了京师,仰慕她国子监才女的少年越来越多,京中不少贵族上门提亲,都被陆迁回绝,还莫名其妙挨了一顿打。
宣太后诧然道:“她可是陆迁看上的人!弟弟他这是怎么了?”
谢光坤早就查过了,知烟与陆迁没有血缘关系。愁眉不展,“所以我才苦恼啊!”
“大家只知道她是奉旨前去国子监深造的,却不知她其实并非贵族娇女,才会如此前赴后继,舅舅只要将她奴籍的身份公诸于众,就没有人会求娶了,弟弟兴许也就不会挂记了。”
谢光坤闻言,脸上愁云散去,欣然道:“她并非贵族,是为奴婢?”
当今贵族家训有曰,不娶奴籍,奴婢只能收做妾室,娶奴籍女子的贵族不仅会遭人耻笑,还会错失继承家业的资格,甚至失去一切荣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