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力!”
方公公听着,在心中盘算着利弊得失。
“以方家的财力,”方采言诱惑着,“方公公还怕日后没有财帛吗?又何苦像现在一般四处逢迎,浪费时间呢?人啊,得往长远了看,眼前的都是蝇头小利,远的才是大利。”
方公公叹息一声,“娘娘说的我又何尝不懂?可惜一将功成万骨枯,老奴惜命,做不得冒险的事情。”
“我绝不叫方公公冒险,”方采言承诺,“只是去伺候兰贵妃,顺便告知我一些外人不得而知的事情。并且绝对保证你的安全!”
当然,她只是随便保证一下。
不过方公公是真信了,“好,既然娘娘已经如此坦诚,老奴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此时,门帘外站着的春华将所有的对话悉数听了进去,她握着托盘的手不安地抖动起来,也终于明白皇上究竟怕的是什么了。
和方公公达成一致后,方采言带着映荷去了芷兰宫蹭饭,本来也想待着春华来着,但是春华以长清阁不能没人为由拒绝了。
方采本不该起疑,可是心中疑窦丛生,她若有所思地看着面前这个前世唯一的值得信任的人,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她不想调查春华,不想怀疑春华,如果真的有什么密谋的话,她就等着春华自动露出马脚好了。
于是她没有说什么,只是带着映荷走了。
春华目送二人离去,换了身衣裳,行色匆匆地去了养心殿。
曹荣见春华来了,便带着她进去了。
历默清正伏在案头小憩,昨晚方采言没睡好,他也没睡好,可是方采言还有时间补觉,他却必须去上早朝,所以此刻已经疲乏的很了,然而还有许多奏折未批,只能强撑着身体看奏折,看着看着就打起了瞌睡。
曹荣进去,轻轻唤醒了历默清。
“何事?”历默清睁开眼睛,清醒了一会儿,才看清是长清阁的春华。
“皇上万岁!”春华福身道。
“今日方大人托方公公送来一封家书,贵人同方公公畅谈许久,并赠给方公公一块价值不菲的玉佩,奴婢听到贵人与方公公达成共识,方公公去服侍兰贵妃以给贵人情报,贵人答应方公公,”春华停顿了一下,“借着方家的财力,会给方公公更多的好处。”
“从言语中,奴婢听出了贵人要谋害兰贵妃的念头。”春华大胆地说出了自己的猜测,言外之意就是皇上喜欢的方采言并非表面的胸无城府,而是埋藏的更深。
虽然她自己也不愿意相信朝夕相处的人会是另一副面孔,可受人之命,忠人之事,她既然察觉到了不一样的地方,就绝不能瞒着皇上,这个她真正的主子。
历默清听后皱了皱眉,他想起了陈莲玉的事,其实陈莲玉之死还有众多的疑点,其中之一就是方采言缘何去探望一个仇人,而去探望那晚就发生了火灾。
二者之中一定有什么联系。
历默清却本能地偏袒着方采言,所以之后的结果都推到了火折子身上。
可是……如果一切都不是表面的样子,如果方采言真的只是善于伪装,如果她要的东西,和别人一样,那么,他该怎么办?
“静观其变吧。”历默清揉了揉发痛的太阳穴,最后说。
回去的路上,风吹乱了春华的秀发,她想起历默清听完禀告后失落的样子,她问曹荣,“皇上究竟怕的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