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甫一见你便看出你与佛有缘。”太后道。
方采言一联想,忽然明白了,可能是怀中的玲珑玉,牵引了太后的知觉,使她觉得自己与佛有缘。
她没有抬头,依旧毕恭毕敬地跪伏在地上道:“臣妾对佛教知之甚少,只读过《法华经》,却是一知半解,不能得其真意。”
“你肯向佛便是好事!”太后露出欣慰地笑容,“快平身吧!”
“是。”方采言乖顺地站起身,抬头看向太后,前世的记忆忽然涌了上来。
她的生母死的早,李孝芝作为她的养母,虽然从未苛责过她,却也从未给过她一丝一毫的母爱。可是太后不一样,这个耄耋老人,一心向佛向善,她心怀善意,留方采言在身边,就像个老母亲对待年轻的女儿一样对待方采言。
从未怀疑过方采言接近她的真实用意。
也可能是太后一生无女,唯一的女儿还因为早产夭折去世,所以她才会将母爱转移到方采言的身上。
作者有话要说:吃冰棍拉冰棍
☆、再请个安
太后将佛珠送到嬷嬷手中,嬷嬷便十分珍重地收了起来。
她年老的眼睛望向方采言的脸,这张脸是美丽的,但没有任何攻击力,是一张柔和的充满了温和爱意的脸。
正是这样一张富有着慈悲佛像的面容,太后在方采言跳起《霓裳羽衣舞》时,才会格外注意了她。
“好孩子,你过来。”太后向方采言招了招手。
方采言心中一动,想到前世,太后也总是叫自己“好孩子”。
她乖巧的走过去,伏在太后的座椅下,太后朝旁边挪了挪,让出一个位置,拍了拍,“好孩子,坐这儿!”
方采言便依言坐了上去。
没有任何如坐针毡的感觉,上一世坐的多了,此时只觉得异常温暖和熟悉。
“今年多大了?”太后问。
“十六。”方采言看着这张亲切熟悉的脸,有一种恍然如隔世的感觉。
太后满意地点点头,“那日我打听些你的事,以你的模样个性,理应是早就得了恩宠的。可你非但没有恩宠,反倒是连一点存在感都没有,若不是你那日跳了一舞,怕是哀家到如今也不识得你,更别说皇儿。”
方采言谦虚道:“臣妾只想着好好过生活,未曾想过引起注意。”
太后摇摇头,“你倒是天真!你可知这宫里头,个顶个地爱出头,为的什么,还不是想让自己入了我那皇儿的法眼?你这样遗世独立,可是不妥!”
太后何时这么爱操心这种事了?方采言记得上一世里太后只管吃斋念佛,绝不会理后宫的是是非非,更不会悉心劝导某个嫔妃长心眼,去争宠!
“太后教训的是。”方采言把自己显得很温顺。
“我这不是教训,是在教你,傻孩子!”太后说,“你和淳月那丫头是堂亲吧?你瞧瞧人家那孩子就知道如何利用自己的优势,如何使用手腕,接近讨好我那皇儿,你再瞧瞧你自己,是多么的不争气!”
言外之意,莫不是太后早就知道方淳月接近她是为了接近皇上,只是太后不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方采言细思极恐,看起来,太后又和上一世的吃斋念佛不一样了。
“奈何淳月有上进之心,聪明劲却不足,”太后略有些惋惜,转而看向方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