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时就会其意,也不再多言,一手攥着香囊,一手握着玉,就同陈仲瞻分开。
江妩才走出两步,想起这一去一别,也不知还有没有再见的那日,便忍不住回了头。
那人站在月色下,弯着唇看着她的方向,见她回头,还伸出臂来挥了挥,“安心回去罢。”
她握紧了掌心的那块玉,它正透了一丝丝的温热过来,让她就心一瞬就定了下来,立时就柔声应了一句:“好。”
江妩回身走到紫菽身旁,主仆二人立时就回了房。
江妩一夜未眠,各种情绪交织了一宿,待到天灰蒙蒙之时,客栈也开始有了动静。
江妩阖了眼眯了一小会儿,紫菽便来唤她起身,今日他们不得再在福建停留了,要趁早离开。
婠姐儿显然是知道陈仲瞻来过了,她冲江妩促狭地笑了笑,也未再调侃。
陈仲瞻没有来。
她在房里推窗而望,没有看见他来;她上了马车,没有听见他来;等马车出了城门,他仍是没来。
她不知,就在她们出了城一个时辰后,福建就乱了起来。
马车哒哒,江昕让马夫换了一条道,改行南昌。
越往北走,天气越凉,现时还不过九月,返程一入冬,路便难走很多。
来时算上水路不过用了三个多月,现时怕是要多上一个月才能回到,今年的春节十有八九是要在途中过了。
所幸妻儿皆在身侧,也算是一家子都在一起,也不觉着有甚难熬。
江昕每到一处落脚,必要打听消息,这回的福建倭乱不比寻常,战事胶着,死伤惨重。
这件事,除了文氏,江昕谁也没说,尤其是江妩。陈仲瞻在凶险的战场拼杀,江妩岂能安心一路游顽。
马车一路北上,谈论福建倭乱一事的人愈发地多。
距从福建离开已有一个半月,趁天时还未大寒,众人该顽的顽,该赶路地赶路,两不相误。
他们已有两日未见着人烟了,马夫远远地就望见茶幡飘晃,立时就赶马前去。
初冬寒风已捎了冷意,布衣妇人忙收拾了一桌,好让江府众人落座。
茶摊并不大,但几乎就坐满了人,消息从四处收集而来,也在此往各地发散。
邻桌几人滔滔而谈,先是讲着京城之事,后便隐隐有把话引到福建倭乱之上。江昕听着隐隐不安,偷偷瞥了好几眼江妩。
江妩好似未听到邻桌的谈话,方才点了汤面,她正翘首以盼。江昕心里大定,妩姐儿一饿了,果然只顾着吃了。
趁还未说到福建,还是先把江妩支了才是,江昕给文氏使了个眼色,文氏立时会了意,借胸闷难受,要四处走走,把江妩带到了别处。
果不其然,邻桌说了几句,便说到了福建。
婠姐儿听得心惊,据他们所说,这回倭寇前赴后继,一波又一波,誓要冲破福建防线。虽说八百里加急地递了信回京,但调兵增援却不及倭寇地早作准备,兵力损失惨重。
有钱能使鬼推磨,江昕放了一锭银子到邻桌,算是花钱买消息,便让他们把话往京城谈。
江昕吩咐了婠姐儿与钧哥儿,让他们都莫要再江妩面前提起此事。
兹事甚大,婠姐儿见过哭得稀里哗啦的江妩,自是不敢在江妩面前提。
汤面一上,江昕便派人去将两人喊了回来。
邻桌一直提京城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