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算的还是要算,该清的还是要清。
韩诀拉住了他的小手,“我认识。”
阿七看不懂了,问了一声:“公子,我们……还走么?”
无论他有多么不待见柳行素,但这小娃娃是……阿七对自己欺负虐待柳承徽这事既头疼且后悔,幸得还有卫六的事儿,他们得一起完蛋。
白慕熙侧目,声音压得极低:“去另备一辆马车。”
“诺。”
岂料马车来了,让沈轻舟和柳行素带小孩儿上去,柳行素却没有乖觉地从他的车上下来,她退了一步,倏忽之间又冲了上来,干净利落趁其不备地拉开了车门,阿七招待好小主子,再回头的时候,那个耍无赖的女人已经钻进他们公子车里去了。
逼仄的空间里陡然扑入一个人,还能落在哪儿?当然是直直地闯进了他的怀里。
白慕熙被这番一撞,胸口一动,血气翻涌上来。柳行素没想到他身子弱得这么厉害,风一吹便全身冰凉,难怪紧关着门,她赶紧退回去,将门推了推拉上了。
他从怀里掏出一只素净的汝窑白瓶,取了药含在唇中。
柳行素凝着娥眉,虽然想靠过来,但却没有靠近,静静地看了眼这只小巧精致的瓷瓶,描着烟水山色和白雾浓云,素雅清淡,她扯了扯嘴角:“我在华婆婆那儿见了很多这种药瓶,装着各式的珍奇药材,本来以为是梅先生给的。原来是你。”
他不可置否,只扬唇反诘:“夫人一向如此举止无端?见男人便扑上来?”
“是啊。”他不承认啊。柳行素咬了咬下唇,也对,他要承认了,那还带着这劳什子面纱做什么?他是想回北方么?可是这副虚弱的身子……还有,他既然不想教人识破他是太子殿下,又何必大费周章弄这么大仪仗,闹得衡阳人尽皆知?
柳行素想了想没想透,但觉得他这般装模作样真有趣,忍不住佯怒,“小妇人年纪轻轻就死了丈夫,长夜无人,寂寞难捱,就想轻薄一个美男子不行么。”
“……”
阿七在门外问了一声:“公子,小……公子他见不到娘要闹,我们还走么?”
帷帽下的面纱缓缓地一动,白慕熙微懊,“下车。”
柳行素摇头,冲外头阿七道:“你让他跟他大伯聊聊,韩大人念了一路了,等会儿在停车的时候,我再去瞧他,叫他安分点。”
“他闹得很厉害……”那小孩儿隔了这么久第一次见到娘亲,非要让柳行素抱,谁劝都不行。
柳行素回头看了眼他,“他哭嚷着问我要爹爹的时候,也是这个样子的。可他是个男孩子,我总是不喜欢他哭,等他哭好了自然便好了。”
“真是个冷血的娘。”阿七在心里嘀咕了一声,默默走了。
车队开始启程,招摇地往北而去。
柳行素早听到有人闲言碎语,说衡阳城最大的落霞酒楼,被一个走南经商的富商包下了,原来他们打的是这个旗号,没想到这么多年了还没变过。柳行素想到昨日的事,忽然紧张起来,方才一瞬间只顾着惊喜交集,脑中全然空白一片,竟忘了问:“昨日徽儿中毒了,怎么一回事?”
面纱下苍白的脸,吐出淡淡的呼吸:“有人在我的饭菜里下毒,不慎让徽儿吃了。”
“毒不算太狠,要不了性命,梅先生也看过了,无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