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分卷阅读99(1/2)

    额头被温热的帕子敷上来的时候,他轻轻颤抖了一下,“叔叔,要是……我娘亲找不到我……你能不能……”

    “不能。”即便是有什么话,还是自己交代比较妥当。

    大夫提着药箱跌跌撞撞地赶来,“公子,是谁人中了毒?”

    他起身让开,“他,承徽。”

    大夫抹了一脑门汗,手搭住了柳承徽的手腕,“小公子觉得怎样,是冷还是热?”

    “他不是……”男人想解释,但想到此时柳承徽的小命便在旦夕之间又何必解释,便没有再多言。

    忙从药箱里找出针袋,取出一根几寸长的银针,“公子,这是一种寒毒,中毒者会四肢冰凉入骨,对大人来说是一种慢性毒,本来不算见血封喉,但小公子年纪太小了,老夫只能尽力施针,能不能成活……这个,老夫没多大把握。”

    “徽儿。”他坐到床边,大掌包住了他的小手。

    柳承徽眼一闭,“我是小男子汉,我不怕的。”又在心里默默告诉自己:我不怕,不怕,反正不会比干外公的竹条还厉害。

    男人眼睛里有些动容,握住他的小手,柳承徽温热的掌心沁出了一层汗水,濡湿了他的手。

    虽然柳承徽心里这么想,可当针真刺入穴道里的时候,还是疼得让他张大了嘴巴,猛地抽了一口气,可是却什么声音都没有了,他是怕出声吓到了大夫?这么小便想把疼一个人忍着,他的眼波晃了晃。好像很多年前,他一个人跪在房檐下厚重的冬雪里,接受那数百道冰棱一齐扎在身上的刺骨的疼,可是那人说,再疼,也不许喊,不许叫。

    “小公子,老夫对不住了。”

    大夫沉稳地握着一根银针,不疾不徐地扎入柳承徽的虎口。小孩儿的脸上全是汗,抱着他的男人微微凝眸,被他咬住的那截衣袖,那以柔韧见长的蜀绸已经被撕出了一道长口。

    他将柳承徽抱起来,手掌抵住他的背,小身板颤抖着,脸颊上全是汗水和泪水。他从来没有这么心疼过一个幼童,好像针是扎在他的虎口。虽然这些日子他挨过的针比柳承徽多了数十倍。

    ……

    沈轻舟与韩诀打斗之后,好容易结好的伤口又崩裂了,只能再回梅先生的草庐,梅先生替他重新包扎了一遍。

    韩诀皱着眉觑着梅先生,身后还有春开的梅花三两枝斜逸,淡淡幽冷的春梅如烟似霭,隐庐之中兽形香炉腾起四处烟,包扎好后,韩诀忽然上来一步,抓住了梅先生的手,“能否借一步说话。”

    “可。”梅先生点头,将剩下的纱布交给柳行素,让他给沈轻舟包扎。

    两人徐徐迈入梅林之中。

    韩诀停下来,手指拨着空荡荡的梅枝,“梅先生,我是先皇后的侄儿,我名韩诀。”

    梅先生放松闲逸的姿态瞬时犹如绷紧了的一张弓,他拉下了唇角,“这与我有什么干系?”

    韩诀道:“我姑姑死了很多年了,她的死因我至今没有查出。但当年,上京城盛传,我姑姑在入宫之前,曾经有过情郎,是皇帝横刀夺爱……虽然我知道那不尽然是实情,但是传闻那位姓梅的男人,也喜欢梅花。我们韩家一脉都是出自衡阳,梅先生,这实在是太巧了。”

    “也许偏是这么巧。”梅先生苦笑着低头。

    韩诀声音一提,“可我不信。梅先生与我姑姑有旧情,依照她的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