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时候又去了?”
“来了好几个月了,他在西藏哪里?”
“山南。”
“那离拉萨很近,我可以去看看他吗?”
“额……”
“帮你把把关嘛,他叫什么名字,你跟他说过我吗?唉,你快告诉我,怎么才能找到他?……”
“那我先问问他。”
“好,我等你消息啊。”
翻身起床,我掀开行李箱的盖子,将衣服一件件地拿出来,又一件件地试穿起来,粉色的?太嫩。褐色的?太老。天蓝的?浮夸。白色的?……嗯,白色好。穿上那件白色加绒的大衣,配了一条墨绿镶边的围巾,登上一双黑色的翻毛皮短靴,对着镜子一瞧,不错!优雅而不失活泼,俏皮又带几分端庄。
等等。电话?!
分分秒秒地等着,电话却一直没有响。我率性地給倩儿拨打了过去,响了很久也无人接听。想象着,她或许在忙,忙完定会回电的。然后,直到入夜,直到一天都快完了,电话仍没有回过来……
我解下墨绿镶边的围巾,脱下翻毛皮短靴和那件白色加绒的大衣,钻进被窝里,默默地躺着……
“格桑花”已有差不多两个月没有新人入住了,起初是欣喜,而后是落寞,再然后,竟有些悲凉了……我明明是喜欢孤独来着,怎会如此?!一个人躺在小床上,万籁俱寂,没有任何生灵叨扰这份宁静,自然,也没有任何响动打破此刻的悲凉。如果不出意外,这感官无疑将天长日久地延续下去,害怕吗?不。期待吗?呵呵,笑话。
一阵短信铃声传来,我轻轻地触动屏幕,倩儿的信息跃然眼前,“你准备在西藏待多久?”
我也不知道。
不一会儿,又一条短信传来,“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用笔画输入法一笔一划地写道,“不回来了。”
“那儿不是属于你的地方,那儿也没有你想要的生活,你别自欺欺人了。”
倩儿的话说得好不奇怪,她又不是我,她又不十分了解我,何以说出如此笃定又武断的话来?
又过了一会儿,我收到了第三条短信,“他叫沈军,1398672,你若要去找他,就打这个电话,他会安排好的。”
我突然觉得荒诞至极,我为何对一个身在西藏的陌生男人这么上心,我为何要那么兴致盎然地去见一个素昧平生的人,况且,还是我闺蜜的新男友?我真是疯了,病入膏肓了!!苦笑一声,将信息全部扔进了垃圾箱,回复倩儿,“晚安。”
如你所知,我没有去找那个沈军,他在我的脑海里,只是两个汉字,抽象得无从琢磨的两个汉字,我去找他,不如翻翻新华字典得了。
这个小插曲到此为止,没有后续。
我仍旧过着照旧的日子,直到两天以后,老板娘走进“格桑花”,她笑融融地问我,“快过年了,我也准备回陕西了,你呢?怎么计划的?!”
“你……”这始料未及的讯息,一时之间,让人难以接受。
“你有家吗?”老板娘十分得体地问了我一个十分不得体的问题。
“我……没有。”
“你有家人吗?”
“妈妈早些年去世了,爸爸跟一个搞传销的女人全国乱跑,乡下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