厌的她的这些爱好,她现在全没法做了。”
“她说她想了很久,觉得对不起我,没想到我会这么毫不犹豫地就去给她配型,但她不想要我的肾了,哪怕我配型成功她也不会接受手术。”
“我好怕她会死,裴裴,她说她希望我能好好生活,哪怕是跟男人一起的时候,我真的觉得她快要撑到头了。”
那个宋嶠母亲再婚的雨夜,他在轰隆隆的雨声中像抓住一根浮木似的抓住了我,在我肩头放声大哭。而现在,他在我们合租屋的厨房里于寂静中向我讲述他病中的母亲,继而又在我肩头低声啜泣着。
他说:“裴裴,我不可能不救她的。她是我妈妈呀。”
一周后宋嶠的配型结果出来了,符合要求。
宋嶠和他妈妈的关系改善了很多,基本上每天都会通话,而正因为这样,他妈妈对捐肾的事情绝不松口。他妈妈再婚后没有小孩,宋嶠是她的独子,在生命垂危之际宋嶠的举动让她懊悔不已,对宋嶠更是有种失而复得的珍惜。
宋嶠则是铁了心要给他妈妈一个肾,他告诉我这段时间是他人生中最快乐的日子,有亲人有我,所以他无论如何都要将这份快乐尽可能延续下去。
再次陪宋嶠回到南昌的时候,我的心情远比我想象中还要复杂许多。一是不想给公司添麻烦干脆瞒着宋嶠和爸妈辞了职,瞬间对未来的生活充满迷茫;二是担心宋嶠的手术,会不会很痛,会不会出纰漏,会不会有后遗症。
宋嶠此番回南昌完全瞒着他妈妈。
他们一行人包括医护人员为了让他妈妈接受手术,撒谎有位车祸亡者的肾能与她配型成功。
虽然宋嶠不愿意,但他爸爸还是让我们搬到他那儿住,实际上也是心疼宋嶠,我们变着法地给他增加营养,帮他增重。
宋嶠妈妈手术那天,她问宋嶠为什么没来。大家说宋嶠因为工作上的事情估计要迟点才能从武汉过来,她才放心进入手术室。
宋嶠被推进手术室的时候我非常没出息地哭了。真的是没出息,因为宋嶠我变成了一个非常柔软的人,应该这样讲,只有面对宋嶠,我才是一个非常柔软的人。
宋嶠让我弯腰凑到他跟前,我以为他会像以前很多次一样,因为害怕或者失落向我索要拥抱。结果当我靠近的时候,他却只是伸手抹抹我眼角的眼泪,说:“等会见,裴裴。”
我却哭得更凶了,他的家人都默认了我的存在,倒是被我过于剧烈的反应吓得不轻,非常贴心地上来安慰我。我也不知道怎么了,眼泪止都止不住,最后像个被抽干似的,只能坐在椅子上靠着墙盯着手术室的大门。
手术很成功。
宋嶠和他妈妈被送往不同的病房。我一直守在宋嶠病房里,宋嶠醒来看到的第一个人是我,说的第一句话是:“裴裴,我好饿。”
像个傻子。
我原以为会像电视剧里一样呢,我们执手相看泪眼婆娑,他说我爱你,我说我也是。
都怪他爸爸和我为了让他的身体符合手术要求拼命喂他吃东西,事实证明宋嶠不是不会发胖的体质,而是真的吃得不够多,他大概增重了十斤左右,胃都被撑大了,醒来的第一件事居然就是找吃的。
卒。
宋嶠妈妈是在手术后第三天发现自己植入的肾就是宋嶠的肾的。
原本大家就没准备一瞒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