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丝竹管乐一年,故而到处都静悄悄的。
柳子丹好心情地在屋中收拾东西。他准备过了停市这几日再走,一来不引人注目,二来也防备朝中万一有个什么。他从宫中带出了自己幼时用过的几件东西。此次离开西定,就是永远离开了。死去的皇子还可以回来,但死去的君王就不可能再复生一次了,所以带几件东西,也算是个念想。
门上轻轻响了几下,如意在外面轻声道:“公子,东平有人来了。”
柳子丹微微诧异。东平在西定皇宫中安插了四个人,他在离宫的时候都打发走了。虽然东平算是为了他掏尽了老底,但毕竟西定才是他的祖国。莫不是这时候,东平找人过来跟他算帐了?
“让他进来吧。”
如意推开门,门外那人却不急着进来,只道:“我要跟你家公子单独说话。”
如意一扬眉,正要说话,柳子丹已经讶然开口:“让他进来吧。”这声音,竟然是王皙阳。
进来的果然是王皙阳,一袭大斗篷从头裹到了脚,拉下风帽才看见脸,风尘仆仆,显然是刚刚赶过来的。柳子丹抬手示意他坐,一面提起茶壶倒水一面淡淡道:“你怎么扔下政事跑到这里来了?”
王皙阳没有立刻说话,默默坐了下来,半晌,轻声道:“卫清平要成亲了。”
柳子丹早想到他要说的无非是这种事,但乍一听到,仍是不由惊了一下:“什么?他现在不是北骁大巫神么?”大巫神也能成亲?
王皙阳苦笑:“不错。这桩亲事是托明亲自做的媒,娶的是托明新寡的侄女。”
柳子丹只觉得不可思议:“大巫神,也能成亲?”
王皙阳笑得讥讽:“第一代大巫神是成婚后才自愿入圣山的,虽然后来的大巫神不曾听说有成亲的,但也没有规矩说大巫神就不能娶妻。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消息是我派人打探来的,并不是卫清平的人送来的。”
柳子丹微微挑挑眉:“这是什么意思?”
王皙阳苦笑:“还有什么意思?他这个大巫神,做得太风光太扎眼了,北骁幼主继位国运未定,岂能容他活动太过?这成亲,恐怕只是个幌子,他现在断了联系,我只怕他……已经被软禁了也未可知。”
柳子丹淡淡道:“既是如此,你为何不去告诉李越?”
王皙阳低头看着茶杯中微微动荡的水面,半晌,缓缓道:“你不明白是为什么?”
柳子丹向后一倚,淡淡道:“我倒不知,你们几时这般交好了?”
王皙阳瞪着茶杯,半天,抬起头来笑了笑:“你是玲珑心肝,我骗不过你。没错,这事,我还没告诉殿下,也不会去告诉他。当真要送信,我猜卫清平也该能送得出来。现在没消息,是他自己不想让人知道。他大约也是怕——被殿下知道了,反而给他带来麻烦,比如说——你又不开心……”
柳子丹不动声色:“你觉得我该很开心么?”
王皙阳疲倦地笑笑:“不该。换了是我,我也不开心。所以我今天来,就是把卫清平交到你手上,对不对殿下说,你拿主意。”
柳子丹面上神色微微有些变化:“你是来替他出头,还是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