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是方梓仪做的,她和安如其实也会炒几个简单的家常菜,就是把握不好火候和佐料的分量,口感失之毫厘差之千里。
高漫士却以为这是他一生中最美味的晚餐。
方梓仪没怎么吃,她主要忙着看顾陶问陶,孩子基本可以自己用儿童餐具进食,可是免不了将食物糊得到处都是,她不得不时时放下筷子换成纸巾。
吃完饭,高漫士主动帮忙收拾碗筷,方梓仪也没有阻止他,她提前将陶问陶带回卧室,试图早早地哄睡了他。
高漫士洗了碗,擦干净餐台和饭桌,站到阳台上抽了一根烟。
他嘴里咬着烟屁股,从容地放下卷到手肘部位的衣袖,目光由阳台的上半截空间望出去,透过监狱般的金属保护栏,观赏街景。
陶仲凯和方梓仪的家两面临街,这样的位置要稍微便宜一些,交通也比较方便,要承受的负面影响就是每天川流不息的车河噪音。
高漫士趴在阳台护栏上,把嘴里的烟取下来抖了抖,指节长的烟灰便落在护栏底部的一盆花上。
那是盆茉莉,中秋过后反季盛开,并没有传说中馥郁的芬芳,小小白白的花骨朵裂开缝隙,在暗影中一小撮一小撮地吸引目光,仿佛凝结的雪粒子。
外面正黄昏,所有的风景都被蒙上一层模模糊糊的温柔光影,高漫士喷出的烟气又加倍渲染了第二层,他难得有如此深沉的时刻,眯起眼睛凝望前方,苦苦